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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弈站在廊庑下。
透窗望去,他家的小姑娘坐在女郎堆里,怀里抱一壶酒,已是喝得双颊酡红,眼儿却清清亮亮,一副指点江山的霸道模样。
他挑眉。
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郎君?
什么都没享受到?
他的薄唇不禁弯起温柔的弧度。
看来,是他太过怜惜她了。
他眉目幽深,把小阿丑交给十言,独自跨进门槛。
南宝衣还在滔滔不绝:“……对对对,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对我完全就是见色起意,谁叫我生得美呢?不瞒你们说——”
话还没说完,一位女郎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
南宝衣不解:“做什么呀?”
那位女郎着急不已,拼命给她使眼色。
南宝衣歪了歪头,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云纹边赤舄。
呃。
南宝衣瞳孔微微缩小,惊恐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纤细的脖颈,小声嘀咕:“为啥觉得喉结有点痒……”
另一位女郎轻声提醒:“醒醒吧,你没有喉结!”
满屋寂静。
南宝衣的视线慢慢往上,很快就撞上萧弈似笑非笑的脸。
她一个哆嗦,情不自禁双膝发软。
这厮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会听见她讲的那些坏话了吧?
南宝衣欲哭无泪,只得和女郎们一起行大礼。
那些女郎也知道情势不妙,行过礼后纷纷道:“顾姐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哈!你,你保重!”
说完,连滚带爬地往外窜。
南宝衣连忙捧住一人的手:“走什么?咱们姐妹情深呐!”
女郎小脸惊恐:“谁跟你是姐妹?!顾娘子请自重!”
不过眨眼之间,满屋的女郎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两桌没吃完的残羹酒。
萧弈在高座坐了,示意宫女打扫干净。
南宝衣跪坐在原地,当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好不容易熬到宫女们都退了下去,她揪着裙裾,小意温柔地开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是臣女不好……”
这么说着,心里怀着几分侥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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