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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煊道:“阿姊不必担心,我有成算。”
大公主疑心他是疯了,但观他神色却是出奇冷静镇定,的确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她揉了揉额角,无可奈何道:“你半道上绑的人吧?
怎么又带来这里了?”
桓煊道:“因为我还有一场戏要请他看,借阿姊的地方搭个戏台。”
大公主无奈道:“总而言之你小心行事。”
桓煊点了点头:“好。”
正说着,帘外有内侍禀道:“大公主,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到了。”
大公主站起身,对弟弟道:“我去迎他们,你也一起吧。”
桓煊和长姊一起出门相迎,太子看见三弟,愣了愣道:“三郎今日来得倒早。”
太子妃道:“三弟住在常安坊,离阿姊这里近。”
太子恍然大悟,眯了眯眼,对妻子笑道:“还是阿阮细心。”
桓煊道:“阿姊这里景致好,左右无事,便早些来了。”
太子微微颔首,又问大公主:“不知阿耶什么时候到?”
大公主道:“昨夜我叫人去宫中问了,阿耶这几日头风又有些加重,只来用晚膳,咱们先玩咱们的。”
又向阮月微道:“阿阮还是第一次来,一会儿我叫人带你各处都逛逛。”
阮月微矜持地笑了笑;“多谢阿姊。”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堂中走去。
这回客人多,便将男宾与女客分作内外两席,男客在开阖堂,女客在红药馆,两处馆阁分列园池南北两岸,隔水相望。
宾客们陆陆续续到来,依次入席,便到了开筵的时候,可武安公府的赵世子却还没露脸。
武安公夫人心下焦急,几次遣了人去开阖馆问,可公主府的人都说不曾看见赵世子光降。
她只得又遣了护卫们沿着来路去找。
武安公夫人是阮月微的姑母,两人算不得多亲近,但在筵席上还是坐在了一起。
赵清晖迟迟不来,她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勉强安慰姑母道:“表弟一向主意大,许是半途想起别的事,姑母别太担心。”
武安宫夫人却哪里放得下心:“叫太子妃见笑了,只是晖儿年纪小,身子骨又弱,我这做母亲的难免要多操些心。”
阮月微握了握姑母的手:“姑母放心,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在山中走岔了路,耽搁了一会儿。”
话是这么说,她的手心里也微微沁出了冷汗,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红药馆名为馆,实则更像水榭,四面无墙,围以朱漆阑干,张挂着重重纱幔,从这里望向开阖堂,只能依稀看见檐角屋脊,压根看不到里面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频频向对岸望去。
大公主宽慰了武安公夫人几句,又派了府中的侍卫帮忙去山中搜寻,便照旧与女眷们饮酒赏乐。
阮月微无心喝酒,但不断有人向她祝酒,她也只得应酬了两杯。
她不胜酒力,心中又装着事,两杯酒下肚,便觉胸闷心慌,头脑发热,加上姑母在耳边喋喋不休,她便有些坐不住,借口更衣,带着婢女疏竹和映兰出了红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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