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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穿过树叶已落光的枫林小径,推开院门,小桐冲她眨眨眼:“娘子终于回来啦。”
随随用下巴点点春条手里的竹篮:“从山寺里带了柿饼回来,你们分着吃。”
说着褰帘进了房中。
“什么柿饼那么好吃?
值当你大老远地跑到城外去?”
男人着寝衣靠在她的床榻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殿下要不要尝一个?”
随随道。
桓煊挑了挑下巴,嫌弃道:“孤不吃。”
随随笑道:“真不吃?
殿下不是爱吃甜的么?
这柿饼霜多,格外甜。”
她洗净手,拈了一块给他。
桓煊也就就坡下驴地接过,咬了一口,冷哼了一声:“不过尔尔。”
随随知道他别扭,也不理会,只是问道:“殿下不是在兵营么?
怎么突然回来了?”
桓煊垂着眼眸佯装看书:“得空回来瞧瞧你,谁知道你在家里一日也呆不住。”
说着撩起眼皮乜她一眼:“东西呢?”
“什么?”
随随愣愣地道。
桓煊没好气道:“没有算了。”
随随想了想,半晌才想到他说的大概是平安符,遂从袖中掏出个青灰色的锦囊:“这是民女去青龙寺求的平安符。”
桓煊道:“灰扑扑的,真丑。”
随随抿唇微笑:“配不上殿下,民女收起来。”
桓煊一把夺过来;“孤又没说不要,将就着佩一佩吧,你替孤系上。”
随随将锦囊系在他腰带上,拿起他的玉带一看,却发现那只绣海棠的旧香囊不见了踪影,她似乎有段时日没见到那只香囊了,却回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桓煊放下书,拍拍床榻:“仗着伤略好些就乱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躺下来。”
随随道:“民女还未沐浴呢。”
桓煊挑挑眉:“孤何尝嫌你臭了?”
随随只得脱了外裳,在他身边躺下。
桓煊将她捞在怀里,却小心翼翼地不触及她的伤口,只是把脸埋在她颈间轻嗅着。
随随见他半晌没有动静,转过头一看,却见他已经睡着了。
她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的长睫毛,沉沉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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