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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启涵从疗养院出来时,天色已晚。
但他今晚不会回家去,而是选择住在病房里陪伴妻子。只是照顾病人一天,他身心俱疲,抽空出来散散步,也散散心。
路过上家电商场门外,玻璃窗内的电视在播放柳逐云被抓,和关于违禁药物的视频,好几个路人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闻启涵眼神疲惫,面无表情地路过。新闻里发生的一切,仿佛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走进一家冷清的咖啡厅,点了最便宜的咖啡,坐在角落里发呆。
想起妻子最新的诊断报告,他眼圈泛红,心如刀绞。
“阿玉……”
闻启涵心痛地闭了闭眼睛,抽出支烟叼在干涸的唇间,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却找不到打火机。
突然,嚓地一声——
一簇橘色火苗在他面前点燃。
闻启涵目光恍惚地抬头,旋即心口猛地一缩。
眼前站着的男人,高大英挺,长睫低垂,薄唇微挑,矜贵而傲然。
“闻厅长,真巧。”
沈惊觉星眸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浅笑,见他怔松,他便兀自帮他把烟点燃了。
此举,多少震慑住了闻启涵。
能让堂堂沈中为其点烟的人,放眼全国,能有几个?
“我可以坐下来吗?”沈惊觉温和有礼,平易近人。
“请便。”
男人优雅从容地坐在他对面,没有带任何手下,只有自己。
哪怕两人不发一言,气氛依然有种对峙的紧迫感。
“沈总是天之骄子,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喝咖啡。”
闻启涵深吸了口烟,目光阴沉,“所以,不是巧合。你一直在跟踪我。”
“并不是。”
沈惊觉薄唇淡牵,注视着他的眼神坦然而真诚,“那天疗养院发生的事,我夫人回去都告诉我了。她说如果您单位门口堵不到您,在这里一定能等得到。
毕竟闻厅长与闻夫人伉俪情深,咱们又都是以老婆为重的男人,哪怕绕了一大圈子,也能殊途同归。”
话里有话,聪明人的沟通方式。
闻启涵抽着烟,“沈总和唐小姐结婚了?”
男人眸光闪了闪,“还没。”
“那你称呼唐小姐‘夫人’,不过是爱称,情趣罢了。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的境遇,你也不会了解。”
沈惊觉优越入骨的下颌线渐渐绷紧,但他依然淡定从容,嗓音低磁:
“柳逐云突然被抓了,闻厅长不觉得蹊跷吗?”
闻启涵眼神无波,“盛京警方又不是吃白饭的,天网恢恢,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沈惊觉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那您觉得,下一个,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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