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雅儿点头,一层金色光芒在她外衣凝聚,不过片刻,光芒散去,一副贴身铠甲便在身上显现,就连头部也包裹在金属头盔中,只留下一双眼睛和一条竖着的缝隙,以供呼吸和说话。
“看来你以前认真设计过自己的盔甲。”云归望着她关节处的金属鳞片,和铠甲上精致的郁金香花,微笑说。
雅儿声音从头盔内传来,有些发闷“嗯,我很擅长做衣服的。”说完手上金光再次亮起,云归发现自己也被金芒包裹。
不过片刻功夫,同样一身金灿灿铠甲在他身上出现,和雅儿不同的是,他关节处的鳞片更加厚实,手臂铠甲上雕刻着一道闪电。“不知道这个标志你喜不喜欢......”
云归虽然看不清雅儿头盔下的表情,但也感觉出她在腼腆微笑,“不错,挺酷的。”其实他心中惊讶的是这看似厚重的铠甲,却并无什么重量。
“跟在我后面,别乱跑。”云归望了她一眼,侧着身体朝前走去。若在往常,他一定已凝聚好电刃,但此刻电刃的光芒只怕是会引来不明生物,他甚至连聚光球也给散去。
他不时回头看向雅儿,若在这里走失,就不是自责的问题了,最终他还是拉住雅儿手臂,金属手套传来“咔咔”摩擦声响,但很快又消失。云归转头看去,自己的金属手套已经和她手臂盔甲连为一体。
他们路过一个摆满罐子的货架,这里的货架没有受到战斗波及,能清晰看到罐子上铭刻的编号,罐子约有他两个手掌长度,和他手臂一样粗细,云归凑上去细看,但只有一些字幕和数字,却没有标注用途,他伸手拿起一个,罐子比看起来要重很多,表面冰冷,材质十分特殊,根本看不出里面放的什么。
“打开看看吗?”雅儿见云归看得仔细,她心中也涌出好奇,拿起一个在手中晃了晃。
“还是别找事了,里面若是什么危险东西,只会自找麻烦。”两人穿梭在成排货架中,缓慢前行。“看来这是一间储藏这些罐子的仓库。”云归望着周围货架自言自语,显然这还是一间很大的仓库,当他碰到一面石头墙壁时,甚至怀疑自己迷了路。雅儿则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
云归顺着墙壁前行,只要出口不在房间中央,总能找到出口。他指尖跳出电流,每隔一段距离便在墙上留下记号和箭头,电流在黑暗中发出细微噼啪声,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
最终这些记号和箭头都没用上,因为一扇扭曲变形的金属门框出现在不远处墙壁上,而门扇早已不翼而飞。
两人走近后,云归看到倒在金属通道里的门扇碎块,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灰尘。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腐锈味,雅儿踩到一截焦黑骨头遗骸的瞬间,那截碳化枯骨便碎成齑粉。她下意识抱住云归手臂,头盔与他手臂相碰发出沉闷声响。
通道里堆着大量机器人残骸和多于机器人数倍的异变生物骸骨,而透过数十米外的出口,却是一片更广阔的空间。
她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通道尽头那片诡异的星空,空间中繁星点点,似乎有一些东西发出琥珀色荧光。
“那是什么?”雅儿沉闷声音从头盔里传出,充满担忧。
“去看看。”云归紧皱眉头,踮着脚从尸骸中穿行,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短短数十米距离,却走的格外费力,因为尸骸太多,有时他不得不踩在较大机器人碎块上,好在雅儿和他一样灵巧。
走出死亡通道,扑面而来的景象让两人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眼前是一个无比宽广的山洞,墙壁碎石裂缝里分布着某种奇异物质,散发着琥珀色荧光,有的如脉络,有的则堆积成块,再远处的,看上去宛如繁星。
荧光照亮山洞地面,至少有上百台不同型号的机器人支离破碎地躺在那里,与更多难以名状的生物骨骸纠缠在一起,简直就像炼狱。
在山洞中央矗立着一台十几米高的八角形机械,八条传送带像死去的章鱼触手般瘫软在地,云归注意到朝向自己所在通道的履带尽头堆积着大量金属罐,和刚刚货架上堆积的那些似乎一样,只是这里的罐体上凝结着黑红色的污渍。“看来这些搬运工都死掉了。”云归心中冷笑,他发现机器上显示屏仍旧闪烁,但那些履带却都静止不动。
“好安静......”雅儿小声嘀咕。
“看来机器人和异变生物同归于尽了,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两人在残骸中寻路,朝中间大型机器走去,脚步带走两人身影,在灰尘上留下一串脚印。
起初那台机器还只是洞窟中央的一个黑暗剪影,随着他们走近,琥珀色荧光渐渐映出机器各个部件,斑驳的金属外壳上爬满蛛网般的锈迹,像是被时间啃噬出的血管。
紧接着,原本藏在黑暗中的机器顶部,也逐渐清晰起来,六个两米高的圆柱形罐体呈环形排列,罐体表面的观察窗积着厚厚的污垢,但依然能看见里面琥珀色液体在微微晃动。某种电子设备运转的嗡鸣声从机器内部传来,时断时续,像垂死者的喘息。
云归此时已走到传送带面前,传送带上金属网格间除了卡着碎骨和机械零件外,还残留不少夹杂琥珀结晶的矿石。“原来发光的东西是这些晶体......”云归捡起一块儿矿石,一股奇异气味传来,像是煮沸的松香。
他低头仔细摆弄石块。琥珀晶体如点点繁星分布在岩石上,他拇指一用力,就掉落一片,然后在他指尖化作黄色尘埃。
“这是什么味啊......”云归转头看到雅儿也正在拿着矿石看,她一只手遮掩着头盔缝隙,继续小声嘟囔:“刚一进这里,我就觉得有股怪味,原来是这东西散发的。”
云归放下矿石提醒“还是别碰这些东西了。”他见雅儿听话的放下矿石,便转头看向机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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