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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清晰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思量也就到此为止。
就这样轻易地承认了?
和预想中的不同,这次连陈益修都半晌才回过神,不过他还没说话,就听到谢玉琰继续道:“有何不妥吗?”
陈益修道:“行老能这般……自然是好事,不过……是否该一视同仁?我们来了这么久,行老都不曾说过,给我们这些补偿。”
他说的不是好处而是补偿,好处是谢娘子可以随意给的,补偿则是他们应得的。
谢玉琰抬起眼睛:“你们为的就是这个?若我与你们合开香水行,你们就能签新契书?”
这话问出口,几个商贾下意识点头。
真能得一个香水行,他们也就不在意能买到多少瓷器。
陈益修不由地有些紧张,既怕谢娘子就这样答应下来,又不想错过香水行这样的好事。
香水行砌的连灶台,不刨开的话,很难看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也就无法仿制,谢娘子愿意给出来,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谢玉琰道,“我为何要给你们补偿?我可有亏欠你们财物,欠下你们人情?”
这话问得陈益修一怔。
谢玉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还是,你们帮我做过什么事,我忘记了?”
“若是如此,你们不妨说一说。”
这……
商贾们互相看看,忍不住低声议论。
陈益修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要按契书上提货,瓷行却筹备不出来,难道不该有补偿?”
谢玉琰颔首:“是该有,不过那是瓷行的事,所以我要与大家重新签契书,明年诸位购买瓷器,瓷行愿让出半成的价钱,但诸位似是不太愿意。”
“你们购置瓷器的契书之所以经过瓷行,那是因为汴京乃货物集中之地。瓷行更是设有自己的瓷库,各地的瓷器都会被收入其中,你们来一趟汴京,就能带走所有想要的货物。”
“这样做,既能让大家便于买卖,又能给瓷行增添一笔收入。但今年榷场需要瓷器,韩泗签出的契书又太多,瓷库留存的货物难免不够。”
谢玉琰说的,就是眼下瓷行遇到的问题。
她端起茶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润了润嗓子,然后才不徐不疾地继续道:“契书是没错,但我也有句话想要问诸位。”
“如果眼下行老还是韩泗,你们会不会来到汴京,要求瓷行现在就交付货物?”
商贾们目光闪烁,心里早就给了答案,却谁也没有说出口,倒是陈益修道:“谢娘子莫要怨我们,这契书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签下来的,家中老小都指望着这桩买卖过活,突然换了行老,大伙儿都怕这买卖会有差池,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将货物带走。”
“我们也不是不信任谢娘子,着实是因为……从前与谢娘子不相识。”
陈益修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理有据,谢娘子难以驳斥,岂料,谢娘子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正是这个道理。”
谢玉琰接着道:“石炭窑、香水行都是我好不容易才做起来的,若非人手不足,我也不会想要与人合开,既然是合本的买卖,我自然要仔细寻找合适的人选。”
“不是我不信任诸位,我与诸位从前不相识,而今诸位也是每日堵在瓷行,我说的话诸位也不肯听,兴许还盼着行老能另换他人……既然互相难以取信,怎能做连财合本之事?”
这个时间了,更不了两章,明天早起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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