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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棘嗤笑:“怕我死了?”
她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顾忱晔紧紧咬着后槽牙,要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能直接把言棘的手给掰折了:“我是怕你死在家里,顾公馆现在的市值是十二个亿,你这一死,豪宅直接变凶宅,别说缩多少水,能不能卖出去都是问题,我虽然钱多,但又不是冤大头,花不完还扔着玩。”
言棘:“……”
女人未着寸缕,打湿的头发糊在颈间,水珠顺着发丝蜿蜒而下,沿着胸口滑过小腹……
然而,这样的活色生香却半点没勾起顾忱晔的兴趣,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狠又厉,是那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凶。
言棘甚至觉得,这个男人的每个呼吸都是在克制,在隐忍。
她好不容易平复呼吸,“我没想死。”
“没想死?”顾忱晔扣着言棘的后脖颈,拉出贴着墙的折叠镜,强压着她弯腰,让她直面镜子里自己那张惨白的脸:“我要再晚个一两分钟,你这会儿怕是都浮起来了吧。”
不用看镜子,言棘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惨白的肤色、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因缺氧而有些乌青的唇。
言棘面无表情的挣了挣:“放开我。”
顾忱晔收紧力道,不容她挣脱:“精神病、性冷淡、自残,你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趁着今天这个点,一次性全说了,嗯?”
最后一个音微微上扬,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和嘲弄。
言棘侧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锐利流畅的脸部轮廓,一如当年在徐家,她趴在地上,仰望着坐在车里的他。
看着这张比记忆中稍显成熟的脸,恨意在心底翻腾,她笑着问道:“想知道?”
标准的微笑,露出的八颗牙齿又白又整齐。
见惯了言棘平日里肤若凝脂、红光满面的样子,如今她顶着这张像是在停尸房里冻了三天的脸冲他笑,哪怕骨相和五官绝美,他也只觉得瘆人的慌,“闭嘴。”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这幅模样,我都要以为是诈尸了。”
话音刚落,言棘突然拽住他的手,用力将人往浴缸里拉,她全身的重量都坠在他身上,顾忱晔又没设防,还真被她给拽了下去。
“扑通,哗啦。”
两人一起跌进了浴池,水花溢了满地,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顾忱晔还能分出神来用手护住言棘的后脑勺。
言棘的身体刚一触到池底,就反应迅速的翻身,卡着顾忱晔的肩,将他压在了身下。
浴池很大,即便两人在里面打架,空间也很宽裕。
男人被她压着,整个人都没进了水里,眼睛刚接触到水时稍稍有点痛,他闭上眼睛适应,等再睁开时,言棘的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隔着水波对视,女人已经恢复颜色的唇瓣张合着,看唇形,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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