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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身上,有陈年旧伤,也有刚添不久的新伤。
有的伤痕已经有了不少年岁,经过时间推移,沉淀成了黑色素,爬在她白皙的身躯上,再也无法消退。
上药的时候,乔西很疼。
药水浸进溃烂的伤口里,就像在给她伤口抹盐腌制她一般。
可她就是疼得浑身直打抖了,也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始终一声都不吭。
就更别说让她因为疼而掉上一滴眼泪了。
黎彦洲知道她疼。
也知道她在忍。
他也没再强求她勇敢的表达自己。
有些性格,有些习惯,是打小的环境形成的,所以,要改变,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凡事都有个过程,他们只能循规蹈矩的方式,慢慢来。
其实乔西不说,黎彦洲也已经多少猜到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上完药,又给乔西量了遍体温,这才道了声‘晚安’,退出了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后,乔西身上那些伤口,却始终在黎彦洲的脑子里挥散不去。
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犹豫再三后,到底摸出手机,给他母亲打了通电话过去。
时间已经很晚。
这个点,池年早睡下了。
接到儿子电话,她给吓得睡意全无,“这个点打我电话,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吧?”
黎彦洲工作很忙,尤其一上手术台,那就是一场又艰难又困苦的持久战,很多时候等忙完下来,他人早就累到虚脱,所以,他鲜少记得给父母电话,大多时候,都是池年主动给儿子回拨电话。
本来就很少接到儿子电话,就更别说这个点了。
黎彦洲道:“你别自己吓自己,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你能给我打电话?”
听了儿子的话,池年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小乔已经去你那了吧?这几天相处得怎么样?她听话吗?我跟你说,她虽然不是你薇姑妈亲生的,但好歹也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那孩子也可怜,你可千万别薄待了她。”
其实,黎彦洲打电话来,就是想问乔西的事情。
于是,他顺着母亲的话,自然而然的往下问道:“妈,这些年薇姑妈是不是待她特别不好?”
池年叹了口气,“你薇姑妈那人,你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小乔毕竟是你姑父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怎可能善待人家?”
“薇姑妈从小就家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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