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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撕裂的痛。金格强忍着泪水看向他,听见他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那就是一条畜生,你竟然为了它打我妈?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你怎么能这么对老人?”
她眨了眨眼,并不知自己什么模样,只是看着他们:“那我的瓜瓜呢?”
我的瓜瓜就活该被人卖掉吗?!
她捡到瓜瓜是在七月,它还没有一颗小西瓜大,失去它在冬天,还没带它看今年的第一场雪。
金格坐在地上,地砖倾泻的寒气如跗骨之蚁,一股潮湿黏腻温热的水流逐渐从身下溢出,白色裤子瞬间洇湿,染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那是她三个月大的孩子。
她不指望对方,直接拨打朋友电话,被紧急送往医院。那个三个月大,她期盼已久的孩子被它的父亲亲手扼杀,彻底切断她和他之间最后一丝联系。
回过头她才发现,这半辈子,属于她的东西少得可怜。因为缺爱,所以她挑选了自认为对她好的丈夫,忍受婆婆打着“为你好”名义的苛求。
我连瓜瓜都保不住,我连孩子都保不住,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以孕期伤害孕妇,夫妻关系破裂为由,金格直接将前夫告上法庭,申请强制离婚,京市那套房子是她的婚前财产,并不属于对方,直接将那一家人驱逐。
她看着前夫哀求自己:“格格,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去找狗,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我妈我也送回乡下了,你原谅我?”
金格笑了,车里的闺蜜催促似得按响喇叭,想提醒她,金格看着这个男人,他有一副好皮相,可他眼角眉梢都是算计,贪婪。
金格:“如果你给我跪下,我也许会原谅你。”
男人大喜,毫不犹豫地跪下。
“你这样子,像不像条狗?一条摇头摆尾的哈巴狗,等着我给你扔肉骨头?”
“格格,我跪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金格:“好啊,可是我怎么替瓜瓜原谅你?我怎么替被你亲手杀死的孩子原谅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京市,否则——”
她没说完,坐回车里。面无表情地做在车里,比起刚才,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孩子的流产对她产生了的伤害,瓜瓜生死未卜让她满腹忧虑。
王玉烟狠狠拍了拍方向盘,看着不人不鬼的闺蜜:“就这么放过他?”
金格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真白,比敷多少打底都管用。
“如果他肯放弃现在的一切,离开京市,就放过他。”
王玉烟噗嗤一声笑了,讥诮道:“他?不可能。那就是不算了,你爹妈不管事儿,我帮你管!”她说着忽然转头,眼里藏着担忧:“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金格:“养身体,找瓜瓜。”
怀里不停嘤嘤的大狗狗撞回她的思绪,金格抹着眼泪,该死,怎么也抹不完,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外流。
金格放弃了,一把抱起几十斤的大狗子,身上白色外套踩上脏脏的黑色梅花爪印,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欢喜极了。
低头抵着它的额头,毛绒绒的大狗狗,满眼都是她的瓜瓜。
瓜瓜也开心,好像分离的那三年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王玉烟在后面看着,知道闺蜜有洁癖,可是现在,她一点儿也没犹豫的抱起一只大狗狗,任由它在脸上舔,口水都沾到脸上了。
她一阵恶寒,眼里却有真心实意的高兴溢出来,不由吐出一口气。
一只小球突然撞上腿弯,叫她下意识往后看,一只威风凛凛的大橘猫端坐在草地上,一脸睥睨和不屑。
橘猫察觉她的目光,噌地一下站起来,琉璃似的眼珠子滚动,全身毛毛抖了抖,沐浴着阳光,全身都像在发光似得,剩下的一只警惕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说:你瞅啥?
闺蜜吃惊地捂住嘴巴,眨了眨眼:它好帅!
这边,金格终于平缓下来心情,不过双手并不愿意放开瓜瓜,几十斤的大狗子,就是一个成年男人抱起来都有点吃力,更何况她。
令月:“要不,先把瓜瓜放下来?”
“不用!”金格说得果断,看着狗狗依赖的大眼睛笑了起来:“我还觉得瓜瓜太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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