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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被气的不轻,从小几底下抽出藏好的洗衣棍递给蒙武,“打,重重打一顿,让他知道谁是他老子娘!”
偷听
蒙武把洗衣棍接手里,淡淡问,“大儿,你是皇帝陛下收的义子,如今更是位高权重,阿耶打得打不得?”
蒙炎没有丝毫犹豫,把衫袍脱下,露出精壮的背脊,“阿耶打吧。”
“是我的好大儿。”蒙武站了起来,高高举起棍子重重落下,一连十下,棍棍不留手,一棍一个粗红印。
刘氏先心疼了,但她没有中途阻止,咬牙等在一旁。
荔水遥慌忙捂了脸,装作不忍看,偷偷打开了一条指缝。
整整二十下,蒙武把蒙炎的整个脊背抽的通红,也把自己累的脸红气喘,蒙炎却连呼吸都没乱,面不改色。
“阿耶,下次用狼牙棒吧。”蒙炎把衫袍捡起穿上,语气平淡的开口。
刘氏正在心疼,闻言愣住,“啥意思?”
蒙武坐回榻上,落寞的道:“他皮糙肉厚,拿棍子打他就跟给他舒展筋骨一样,孩儿他娘,孩子大了,不似小时候了,我,也老了。”
刘氏望着跪在脚踏上却并不比他阿耶矮多少的大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大郎,阿娘知道,你成长到现在,知道的大道理一定比阿娘多,但是阿娘还是想说,为人在世不能忘本,阿娘知道,京中好些封了侯的、封了伯的,一朝得富贵就忘了形,有抛弃糟糠妻的,有广纳美妾的,还有喝酒豪赌的,大吃大喝的,咱不跟那些人学,那些人眼皮子浅,是走不长远的。”
“儿谨遵教诲。”蒙炎恭顺迎合。
“再说也没意思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放他们小夫妻去吧。”蒙武看着刘氏道。
“我再说一句,大郎啊,阿娘虽急着抱孙子,但是从不三不四的女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认,你自己掂量。”
说完,刘氏拉着荔水遥的手,歉疚的道:“他翅膀硬了,阿家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不知怎的,荔水遥莫名红了眼眶。
“阿娘担心的绝不会发生。”说完,一把扣住荔水遥的手腕就拽了她出去。
荔水遥踉跄跟着,不敢反抗。
“你轻点拽她,她那小细胳膊哪经得住你一身蛮力。”刘氏气的要死,追到门口嘱咐,“媳妇是用来疼的,你个死孩子!”
·
正院,西厢房,荔红枝正对镜描花黄,忽听得院子里有动静,放下黄粉笔,悄悄开了一条门缝就往外瞧热闹,便见,蒙炎扛了荔水遥往正房上去,荔水遥捂着脸嚷着“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待得二人进房,关了房门,她才意犹未尽的重新坐回去继续描眉画眼。
主子们往春晖堂去用早食,侍女们便将正房的雕花窗都打开来通风透气。
这会儿卧房的窗户也开着,春光盈满,兰花招摇。
鹅黄纱帐被垂下的两只玉勾高高的挂了起来,锦褥重铺,绣被叠起,床榻被收拾的洁净又规整。
荔水遥被扔上去,绣被便塌了,她也不恼,就顺势伏在绣被上,侧头看蒙炎,唇角上扬,“挨揍了吧。”
蒙炎堵着她下不来床,面无表情,双眼冷漠,“耶娘为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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