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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嘉禾正在窗前讲着电话,忽见一部黑色宾利缓缓驶进工厂大门。
先是下来四个威风凛凛的保镖,紧接着一个男人抬腿迈出,步履从容走在风中,气宇轩昂,英俊挺拔,细一看,竟是沐君豪!
他来做什么?
厉嘉禾心中微微一颤,俄尔又怪自己心虚个卵。
不大一会儿,一众人等被前台小姐请进办公室,妥妥落座,黑压压铺在眼前,屏息敛气盯住厉嘉禾。
厉嘉禾身子拧歪在皮椅上,噗呲一笑,“怎么?找我签约?急什么嘛?上次枫丹白露酒店,您叫了十万块钱宵夜不止,我不在乎。洒洒水。”
“我今天来,是想带一个人回去。”沐君豪沉沉说道。
厉嘉禾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今天沐君豪西服革履盛装出场完全是为了顾芊芊。
这倒是奇了,这不是他的风格,莫非这女的金子做的?
“放心好了,鄙人不敢掠美。不过……”说着厉嘉禾站起身来,踱到沐君豪身后,“我倒是奇怪,沐总对于旧鞋一向是堕甑不顾,这次怎么认真起来?常言道,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大把世界,大把金钱,大把女人,你,堂堂沐君豪,一个亿万富豪,一个行走的金条,情场老饕,战绩彪炳,情债累累,江湖盛传您从不跟旧情人接吻,生怕被人咬掉舌头;还有传闻,有人亲眼看见您在日本SM大厦用狗链牵着美女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还有人说,您在东京歌舞伎町一带不小心睡了山口组三代目头领的女人,却不顾江湖追杀令公然跑到人家地盘上纹了身夜叉……”
说罢厉嘉禾停顿了一下,观察沐君豪反应。
沐君豪默不作声,象个死人。
于是他弯下腰来细看他,“别跟我说,您这次动了真感情,这次是真爱?”半晌,沐君豪启动紧抿的嘴唇,“是的,我就是这么爱她。”
站在一旁的咖喱蟹早已按捺不住,他感觉沐君豪今天很颓,雄风不再,即使伤春悲秋也不该拿给小人欣赏,于是喝了对方一嗓子,“喂,我说姓厉的,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知不知道你在跟谁玩游戏?”
厉嘉禾仰脸吐出一大口烟,“放心,我又不会害他。”
“哼!我们不害你就不错了!”咖喱蟹嘴一撇,目光凛然。
厉嘉禾并不睬他,转回座位坐下,注视着沐君豪,“呵呵,我们商界人士对您的发家史抱有有强烈的好奇心,短短数年间,年仅三十二岁便积累了惊人的财富,莫非您在黑龙江漠河八百亩地种的全是黄金?呵呵,有人说您跟香港女富豪特蕾莎交情甚笃,手上有一百个亿也不稀奇,所以……早被香港警方MARK住……”
沐君豪心中倒是波澜不兴,他非常明白,眼前这个姓厉的摆明是在敲他竹杠,如果他不签署那份合约、允许厉氏企业的家俱驻场,他的种种“劣迹”便会一字不落地传到芊芊耳中,令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倒塌。
“我今天到这里,不是来求你的。”沐君豪眼中凶光一闪。
他这种表情星斑再熟悉不过,接下来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
星斑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厉先生,请借一步说话。”他走到窗边,示意厉嘉禾望向窗外的高速公路。那里,两个高立柱三面翻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美女倒在太妃椅上。厉嘉禾心说不妙,虽然那上面并无自己公司的LOGO,却是同款沙发,他的中东客户来访,必然心中嫌恶。
“您在看那边?”星斑抬手指向左侧,另一个高立柱上是白橡木床,画面上的玛窦是一只孔雀。稍稍懂点生意常识的人都知道,孔雀在英国文化里是一种淫鸟,他的英国客户到访必然心生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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