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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回了家,二叔斜靠在墙上,我打开门的时候,他还在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对他道:“还没睡?”
他拍了拍床边儿,对我点头道:“小凡,你过来,二叔跟你说几句话。”
我大喜过望,一头雾水的我,在经过了父亲对我的解密之后,更加的迷茫,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二叔的坦白!
我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二叔的身边儿,他忽然问我道:“你爸跟你说了什么没。”
我点了点头,道:“说了,我母亲的来历,和他们的一切,当然,最后他还提起了我爷爷,原来他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
我拿眼睛的余光瞟着二叔,因为我断定,在我提到爷爷的时候,他肯定会有所反应,果不其然,他的眉毛在那么一瞬间跳动了一下,道:“对,他是一个神秘的人。”
“小凡,我不是来讨债的那个人,你爷爷的死也与我无关,这一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请你相信我。”二叔说道。
“哪能呢,您是我二叔,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我赶紧道,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儿,话怎么说又是一回事儿,这我还是知道的。
“你在怀疑我,我知道。别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今天你叫我一声二叔,我就对你说一句话,你爷爷就是因为自己太聪明了,太自负了,太自以为是了,才会有他的今天,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二叔说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静。虽然是在谴责爷爷,但是在话里行间,丝毫没有对爷爷的憎恨。
“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死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一般人,但是在林家庄这么多年,他都默默无闻的过日子,死了也不安宁,二叔,说我不怀疑你,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错怪了你,我道歉,如果您真的跟林家的那个所谓的债主有关系的话,请你告诉他,人死如灯灭,我妈都已经变成那样儿了,如果他还有什么气的话,冲我来,别对我爸发。”我对二叔说道。
他就这么看着我,眼里的表情颇为无奈。
最后,在他轻声的对我说了一句话,一句我听不太明白的话:
土地下葬有尸骨,也埋有野心。
这一句话我没听懂,却让我在闷热的夜里,感觉全身冰冷。
我摸出了水晶球,对二叔说道:“二叔,什么时候教我做阴阳师?”我现在迫切的需要力量。
问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这让我看二叔的眼神都变了。二叔在之前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阴阳师,现在却忽然要教我做一个阴阳师,我没有吃到仙丹朱果被醍醐灌顶,只是在村子里倒霉催了几天。
阴阳师,贯穿阴阳。
活为阳死为阴。
二叔忽然对我的传授,是因为我的老娘是纸人。我是一个活着的父亲,跟一个“死去的老娘”生的孩子。
这是我成为阴阳师的条件。
那么二叔呢?——他也是一个阴阳师。
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二奶奶,她是一个死人,还是纸人?我不禁恶作剧的想,以前听人说过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看到一只母蚊子都感觉是双眼皮的,难道爷爷在从军打仗的时候因为寂寞,所以就自己扎了一个纸人,让她跟我母亲一样的变为了活人,然后又对人家始乱终弃最后才算有了我的二叔?
我的脑袋里嘭的一声炸开了。
红色棺材里的那个,会不会就是我的二奶奶,也就是我二叔的老娘?我二奶奶才算是债主,来讨回我爷爷欠他的情债?
一切,这样想的话,似乎串了起来,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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