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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几个师兄嘴里“逐出宗门”几个字时,跪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江宏和李序二人先是诧异一愣,而后抬首悄悄对视一眼,眼神中竟有几分快意。
他们和陈二同样出自凡俗界,在凡俗界时,他们是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陈二只是小小广乐村里的客栈跑堂小二,身份地位悬殊。
可到了元界,就因为劳什子灵脉品质不同,他们如今境遇却是截然不同。
本以为被御虚宗选中,是要去仙山当仙人餐风饮露逍遥快活去,没成想到了才知道,与想象中全然不一样。
从前奴仆三五成群的两位公子,现下不仅没人伺候,冠了个“杂役弟子”的名,还要成日里干活。
且干的都是些洒扫耕种挑灵兽粪一类的脏活累活,一天天的,身上不是畜生味就是一身泥点子,还得看人脸色行事,总被那些个外门、内门弟子呼来喝去的。
日日如此奴颜婢膝、曲意讨好,江宏和李序两个心里如何不憋屈。
仙缘大会五十年一次,他们如今再后悔也没用了。
可反观陈二,只因为灵脉品质比他们高上两三分,身份就成了比他们高的外门弟子。
如今听说还步入炼气,身上多了几分仙人气质,彻底与他们不同了,江宏和李序二人,心中不平衡有,嫉妒憎恶更有。
如今看他摊上麻烦,竟忘了陈二是因为维护他俩、帮着说了几句话才落得如此。
江宏和李序虽跪在那边,嘴角竟同那些刁难陈二的人一般,多出几分愉快的弧度。
陈二捂住肋骨断裂处,忍着痛,余光瞧见两人神情,只觉得一阵心寒。
詹玄服了疗伤丹药调息过一阵后,死盯着陈二,招呼道:“去搜搜他身上可还有偷来的灵符。”
陈二无力挣扎,看几个师兄从他怀里搜出剩下的一张烈火符来,递给詹玄。
詹玄接过灵符,打量几眼,冷然道:“等外门长老和鹿师妹过来,由鹿师妹辨认一二,便知到底是不是偷的鹿师妹的灵符。”
陈二默然,心想:鹿玉皎来了也好。等她来了,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这符不是她做的。有鹿玉皎出声,旁人应该也不会再把这“偷盗”的罪名安在自已身上。
正想着,外门长老被请来了,听闻完众人一番说辞后,也说等鹿玉皎过来再说。
众人又是等了一阵,鹿玉皎终于匆匆赶来。
她已从带路的师弟口中得知事情脉络,到了后,瞥陈二一眼,直言问:“符呢?”
詹玄一改先前的强势傲慢,一脸温柔笑意,将从陈二身上搜来的符递给鹿玉皎:“师妹,符在这,你瞧瞧可是你制的符。”
鹿玉皎接过符,手指抚过上头澄明灵秀的源纹华光时愣了一愣。
她是位一品符师,对符的眼力和判断自然超过常人。
鹿玉皎一眼认出这张符是那位“前辈”的,华光中的清辉灵逸太过稀少难得,除了那位前辈,她想不到还能出自谁的手。
外门长老出言询问:“玉皎,你且仔细辨认,这符是否出自你手,是否是陈二不经你知晓,擅自偷去的?”
她将符递给外门长老,当即开口就要否认:“这符——”
“才将这烈火符爆开,可真吓了我一跳。”
“是啊,寻常烈火符哪能有这样的威力,鹿师姐天纵奇才,才能制出这样厉害的符来。”
“鹿师姐是我等楷模,听闻前几日刚突破炼气五层……”
“这等符道天赋,真叫人艳羡。”
周围师兄师弟们低低的讨论声入耳。
话要说出口,鹿玉皎听着周身一声声恭维和倾慕,神情一恍惚,不知怎么顿住了。
略过半晌,她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对外门长老道:“这符确实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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