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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哪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身子一个前倾便撞上那堵结实的胸膛,鼻尖几乎贴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他的长指轻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男人清浅的呼吸和淡淡的硝烟味儿若有似无。
沐晚紧张的不知所措,偏又用一双如水的雾瞳紧紧盯着她,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她想让他知道,她不怕他,一点都不怕。
凌慎行黑目灼灼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松了手,另一只却是缠上了她的后颈,将她的头往自己的颈窝一按:“睡觉吧。”
沐晚像只鹌鹑一样窝在他的枕头上,头顶是他弧线美好的下巴,她努力想要放松,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紧绷的厉害。
她能感觉到他炙热跳动的胸膛,甚至是他颈间大动脉的跳动。
他没有再说话,呼吸越来越均匀。
“少帅。”好一会儿,沐晚才轻喊了一声。
头顶上没有反应,但那只手仍然霸道的掌控着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这样窝在他的胸前。
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睡,但是困意却如同潮水一般侵袭而来,沐晚眨了眨眼,终于放松了所有的戒备,垂下眼皮陷入了沉睡。
她做了一个极不好的梦,梦见自己在游泳池里跌倒,明明连小朋友都淹不死的水位,可她却一头扎进去就再也没有起来。
她水性极好,还曾横渡过省内第一长河,可她越想挣扎,那种灭顶般的压迫感越是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无边无际的水流灌进她的耳朵,鼻子,嘴巴,她像一条濒死的鱼,根本没有力气翻身,更没有力量挣脱这种死亡的禁锢。
她死了,竟然就这样死了,活着的人会不会把她的事当做笑柄。
可是,她就这样沉了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沐晚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刚才的梦太过于真实,简直就是溺水那日的情景再现。
人没有经历过死亡,永远不会理解那种恐惧,而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被这种恐惧在梦中折磨。
“怎么了?”耳边响起沉稳有力的男声,似乎还带着丝慵懒。
她转过头看到凌慎行正看着他,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没什么,做了个梦。”沐晚勉强笑了下,“把你吵醒了,真不好意思。”
她这一醒,人也跟着整个清醒了,就算躺下来也全无睡意。
两人都没睡,而是各自想着心事。
直到天边开始朦朦亮,清晨柔软温和的光线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窗户上面的天窗是用七彩的玻璃拼成的,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玻璃几乎随处可见,连带着地上的影子也是色彩斑驳的。
沐晚道:“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他枕着手臂,晨起的模样颇有些柔软和平和。
“我会做的东西多着呢。”
他笑了下:“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沐晚也跟着笑:“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多着呢。”
他没有再跟她贫,而是坐了起来:“那就做点拿手的。”
桂花苑的小厨房里平时没备什么食材,但因为最近凌慎行经常过来吃饭,沐晚便让映春准备了一些材料,免得他突然从天而降的时候让人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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