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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难,上官氏在通漠以西的华偃三郡,有朝一日两国大战,攻克此地,自能将他一族老小看住,至于你说的修武在上…”
谛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答道:
“修武在上不错,可谁才是那个【真炁】?这可就难说了,那一个【真炁】没有证道之前,这两位帝王的威能远没有你想的那样恐怖。”
李曦明记在心头,并不去参与这样大的话题,谛琰顿了顿,幽幽地道:
“还有最后一人,乃是我的晚辈,尹家的嫡系,叫作尹觉戏,方才你也见过了。”
李曦明顿时会意,答道:
“可是在殿前修行的那一位?”
谛琰点头,轻声道:
“正是——他修行多年,正是求神通的时候,虽然不知几时几日能出关,可算一算日子也应当近了,可以为魏王仆从。”
李曦明听得是又是复杂又是感慨,答道:
“哪里当得起仆从!”
谛琰侧身道:
“魏王没有什么当不起的。”
李曦明见他一时沉默,似乎有些惆怅与痛苦,叹了口气,问道:
“既然曲巳山…”
谛琰摇头道:
“是在下,不是曲巳山。”
李曦明戛然而止,谛琰则望着铜灯上的烛火,娓娓道:
“当年先辈尹颧将陨,留下几个血裔修为草草,又身怀重宝,心中担忧,一路找到这南海,寻了一位好友【曲玠祖师】,以身家性命连同血裔托付。”
“【曲玠祖师】乃是正道古修,诸多灵物重宝分毫不犯,更收其血裔为弟子,悉心教导…我家才慢慢流传下来,继承了这座曲巳山。”
李曦明立刻明白了,果然见谛琰神色郑重:
“尹家是尹家,曲巳则是曲巳,曲巳不止我家三代心血,更有道统上的先人传承与恩情,不能轻放…如况雨,她是曲巳山入了谱的传人,身份就不同了。”
这事情并不难理解,李曦明连道得罪:
‘难怪…曲巳诸修始终若即若离,一味着把我请来此地见谛琰,归根到底,关于明阳的事情是作为大真人的私事,与道统本身不但毫无相关,甚至极有可能带来危险…’
‘曲巳山诸弟子不但没有怨怼,甚至一个个颇为支持,恐怕是眼前的大真人威望极高…’
如此一来,所有疑惑连在一块解了,李曦明立刻明白静怡山为何千里迢迢从南海分到东海,为何明明是分裂出去的道统,玄怡却与曲巳山亲如同门师兄弟,一副师兄做派了:
‘静怡山的分裂,极有可能是害怕明阳之事失控,最后毁了曲巳山…这才行此后路之举…’
他心中了然了,谛琰却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踱了一步,答道:
“倒也不必多想,曲巳山靠近魏王并非没有好处,【南泊海】古代号称是【南泊水乡】,宝地众多,水德充沛,仙峰耸立,靠那几个是守不住的,只靠着我这一身神通的威慑他们而已。”
“廖落已经紫府中期多年,如果能依靠庭州缓渡几十年,让他迈出那一步,今后的曲巳山也算个着落…即使不成,也少去几十年的斗法杀伤…”
这本是曲巳山几次靠近李曦明的理由,如今听来倒是有一些一石二鸟的意思,可李曦明却听出不对,试探着惶恐道:
“大真人不必叫我殿下,我实在担不起神通圆满的真人如此称呼,只恐折了命…可曲巳之事,庭州一定竭力相助,不知指的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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