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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打猎实在太不容易了!”翠梅伸出食指,轻轻抚摸野兔,感慨道:“咱们忙活半个月,挖了五个陷阱,一共才抓到三只野兔。假如以此为生,早饿死了。”
邹贵用绳子捆住野兔后腿,干劲十足,嚷道:“我和纲子重新布置了陷阱,过两天再来探,没准儿能逮住野猪!”
“野猪肉好吃!上次是潘嬷嬷的手艺,炖得香喷喷,我一直记着那味道。”胡纲喝了口水,嘴馋了。
同行的健壮中年人附和道:“确实香!”
……
姜玉姝坐在藤蔓前,全神贯注,匕首小心翼翼划动,从尺余深的土里掘出两段根茎,放进背篓里。
此藤蔓根茎呈褐色,粗如胳膊,表面布满小疙瘩,茎肉呈紫色,细腻多汁。
“奇怪,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方胜身为大夫,颇感兴趣地盯着审视,“我读过不少药书,但不认得它。”
姜玉姝用积雪擦拭匕首,轻声答:“我问了村里许多人,统统不认得。”
“不知有没有毒?”
姜玉姝叮嘱道:“尚不清楚。为防意外,大伙儿千万别乱碰,我自己琢磨琢磨。”
“喂给兔子吃试试?”方胜把挖起的土壤填回藤蔓根部。
前世的毒性试验,惯例是用动物,譬如兔子。姜玉姝颔首,仔细收拾背篓,严肃答:“我得试试。这或许是一种药物,也可能是食物。”她看了看天色,扭头催促道:“天色不早,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该下山了。”
“哎,走喽。”翠梅一咕噜起身,拍拍棉袄积雪。
姜玉姝率先下坡,笑问:“你们怕是把打猎当玩耍了吧?天天嚷着上山,连阿哲都兴致勃勃,我左劝右劝,他才肯待在家里养病。”
“我们只是想多打些猎物,最好弄几张狼皮,做袄子!”
姜玉姝叹了口气,嗔道:“狼皮?哎哟,咱们连野兔都抓不住几只,你居然敢打狼的主意?翠梅胆子愈发大了,语出惊人。”话音刚落,坡下突然传来呼喊:
“少夫人!”
“小翠儿,我看见你了。”彭长荣跳着挥手。
周延汗流浃背,焦急告知:“二公子回来了,他负伤发起高热,方胜,你得尽快回去,我们不懂医术,家里只有你会治病。”
姜玉姝大惊失色,急切问:“怎、怎么——他伤哪儿了?很厉害吗?”
“左肩!”彭长荣奋力爬坡,宽慰道:“您放心,在军中就治过的,带了许多药回家养伤。”
姜玉姝心里七上八下,猜测道:“大冷的雪天,他负伤虚弱,说不定是着凉了。”
“这、这有可能。”
积雪松软,姜玉姝差点儿崴脚,却顾不上揉一揉,心急火燎,赶路下坡。
暮色沉沉,房中尚未掌灯,窗紧闭,门虚掩,一片昏暗。
潘嬷嬷和郭弘哲等人涌出院门,正在焦急商议,等待姜玉姝一行归来。
郭弘磊双目紧闭,额头烧得烫手,一动不动,仰躺着昏睡。
“公子?公子?”小桃眼眶含泪,满脸心疼之色,跪立在病榻前,轻柔把凉帕子覆在病人额头上,哽咽说:“您快醒醒,该服药了。”
两人独处一室,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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