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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眸光眼中有泪光闪动。
“有很多次,看到他站在角落吃东西,心里不是滋味儿,碍于大哥在,却没敢说。”
蒋少戈听着他们迟来的忏悔,只想笑。
他带着讽刺意味,笑出声。
“可以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蒋少戈强忍心痛:“既然不是你们的亲弟弟,以后俞瓷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院里彻底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离开,等着俞瓷醒过来。
季延嫌憋屈,忍不住低骂一声。
路时拍拍他肩膀:“冷静点。”
“在陆地,他们早死了。”季延烦躁,问:“有烟吗?”
路时:“有你也抽不了,这是海底。”
蒋少戈更像只困兽,不断靠近房门,又不敢贸然推门进去。
又过一会儿,三哥推门出来。
众人连忙围过去。
“可以了,你带他回他的屋子,血,很脏。”
蒋少戈赶忙游进去。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鲛人漂浮在水中,白色长发散开。
蒋少戈动作轻柔拖着他,忽然发现俞瓷尾巴那处贯穿伤被治好。
除了缺少几片鱼鳞,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蒋少戈不由得起疑。
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治好俞瓷的贯穿伤。
三哥站在门外,手指轻拨腕间挂着的那串珠子。
“他小时候,我并没有欺负过他,不过……如果俞瓷再受伤,可以来找我,算作赎罪。”
游霏冷笑:“谁信。”
三哥手指一顿,想解释什么,最终觉得没必要,便让开了路。
俞则言带领他们游去最偏僻的院子。
“这里就是俞瓷从小到大住的地方。”
一推开门,屋里没有任何家具,也不像三哥屋里,摆满一架子的手办。
俞瓷房间,只有一只褪色的大贝壳。
像俞瓷说的那样,知道哥哥们讨厌他,他会在大贝壳睡上一个月,才醒一次。
蒋少戈独自留在屋内。
小鲛人被放入大贝壳内,或许找到了熟悉又安全的地方,他蜷缩成一团。
蒋少戈满眼心疼。
俞有德那番话对于俞瓷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仅仅一句话,否定他的身份,否定记忆中还爱着他的父母。
蒋少戈心脏好像被一把匕首凌迟着,有一股铁锈味儿涌上喉咙。
面前的大贝壳在缓慢合拢。
北部狼族首领,那滴热泪,没让任何人看见。
“俞瓷,还有我,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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