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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太后崩逝（第2页）

思及此，萧太后再望着一脸笑意的周晗，“晓晓，你是大雍的皇太女，好好干。祖母老了，没机会见到我们的晓晓长大了。”

“祖母不要开玩笑，”周晗板着脸，“母亲和我说了，祖母只是小病，很快就会好的。晓晓等着来年和祖母一块出宫，去喝桃花酿，然后再去看雪。”

“你这孩子……”萧太后哭笑不得，周佑宸居然瞒着周晗没有实情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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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宸不置可否，周晗到底还小，生离死别这个话题十分沉重，她无从说起，暂时瞒着她也是好事。

“母后，晓晓说得对，”周佑宸眨眨眼，“您约好了跟晓晓去看雪景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萧太后深吸一口气，“母后活到这个岁数也没什么看不开的，多少人羡慕我，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成为你和楷儿的母亲。”

她难过当年一朝入了王府后院身不由己，却不后悔自己成为周佑楷周佑宸的母亲。

似是想起什么，萧太后对一旁的嬷嬷吩咐先把周晗领去御花园走走，她和周佑宸有话要说。

周晗也很乖顺，不多嘴，跟着嬷嬷一道出了殿门。

等门一关上，宫人内监鱼贯而出，此地仅有周佑宸萧太后二人，烛火摇曳，倒映着二人的身影。

周佑宸坐直身子，“母后有话直说。”

“……安安去了哪里？”萧太后动了动嘴，把盘旋在她心中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

她的女儿不会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她只是一个养在深宫的娇俏姑娘，她对任何人都很温和真诚，心地善良，她爱穿粉衣，爱吃甜点，同时也很柔顺，对周景湛对她都很依赖听话。

而眼前的这个姑娘，会的东西太多太多，一些小动作也不会是她的女儿会做的。这个怀疑自周佑宸醒来后越来越深，以至于她都不敢轻易宣之于口——安安不可能是鬼祟上身！

周佑宸手一颤，眼中隐有情绪翻涌，内心百感交集，一时无言。

她还是发现了，周佑宸心中叹息，这样也好，那个可怜的姑娘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是萧太后的孩子，她一直被萧太后记挂疼惜。

“母后，”回过神的周佑宸恢复了往日的微笑，却多了几分怅然，“她不在这里，她在……另一个地方。”

锁魂术闻所未闻，又怪力乱神，萧太后信不信另说，关键是，那个地方也不是萧太后所能理解的。

周佑宸的回答无疑是证明了萧太后心中的猜想，一时面无血色，失魂落魄。

周佑宸也不想告诉萧太后这个残酷真相，但对方认出来了，那么她隐瞒再多也显得虚伪自私了。

于是，周佑宸告诉了她，她本是无意间变成她的女儿，原来的周佑宸已经随着七岁时那场人为的溺水芳魂早逝。

萧太后久久不言，她要认真消化这个真相。

“孩子，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许久，萧太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周佑宸，“楷儿那边你煞费苦心，没有你，楷儿也不可能当上皇帝，从这一点来说，我要谢谢你。而且，你替我和她报仇，让周景湛周佑润报应不爽，是我们承了你的恩情。我和她……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度相逢。”

她们的母女缘分太短太薄了，到底是她失责，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想到这儿，萧太后泪光一闪，低下了头。

等她收拾好心情时，外面天色已晚，宫灯亮起。

周佑宸一直陪着萧太后，不曾离开过半步。

对此，萧太后徐徐一叹——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她们终究是阴差阳错当了母女，她也是她疼惜的孩子。

“这件事不怪你……”萧太后喘着口气，费尽浑身的力气抓着周佑宸的手腕，低声道，“我不想葬在帝陵，我想陪着姐姐和姐夫，还有……孩子，谢谢你……我……”最后那句话是什么，周佑宸无从知晓了。

萧太后双手无力地垂下，紧闭双目，烛火已灭。

这个王朝尊贵无比的女子走完了她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周佑宸愣愣地看着萧太后的面容，许久，周佑宸撩起袍角，缓缓跪地，对着萧太后的床榻方向磕头跪拜——母后，不孝女祝您和原来的周佑宸再续母女缘分。

太皇太后崩逝，当今陛下拟定谥号懿成昭圣孝献睿智明仁皇后，开创了大雍皇后谥号字数之最。

遵循太皇太后之遗愿，与孝康皇帝之惠陵相邻，太后陵寝规模比照帝陵。

此外，当今陛下亲自撰写悼文，名曰《祭萧后文》，感人至深，辞藻华丽，一时洛阳纸贵，人人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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