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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的,又何止是家呢?
方存墨却只是立于远处,呆怔望着石板上的钥匙,并未捡起,他只是安静站着,好久,他终于抬眸,望着莫阿九。
“阿九……我的心,也会痛的……”
心痛……
莫阿九身子一僵,凝滞片刻,也只是片刻罢了。
她也痛过,在得知那三年不过一场利用时,她唯一信赖之人,她以为会是自己未来夫君之人,其实……只是利用她,来得到另一个女人罢了!
那时,她痛的,又何止是心?
可现在,她终究不痛了,不是伤好了,而是……麻木了。
“我先离开吧。”她启唇轻道,转身便要快步离去。
却还是迟了。
“阿九……”身后,陡然一声夹杂着些微颤抖的急促声音传来,而后……一个带着炽热的怀抱,朝她袭来。
方存墨竟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莫阿九蓦然觉得疲惫起来:“方大人,如此这般,又有何意义呢?”她的声音恍若叹息,“我而今是容陌的妃子,同你无甚关系。”
“可你并不幸!”方存墨的声音,很是固执。
“你又知了?”莫阿九嘲讽轻笑,“我很幸福。”
“阿九,你怎会幸福呢……”方存墨的声音越发低沉。
“我……”
“朕的爱妃是否幸福,非方大人说的算,是否当听闻一下朕之意见?”门口处,陡然传来一抹男子的声音,清冷疏离。
莫阿九身躯一震,猛地抬眸,却只望见那个满目风华的男子身披白色披风,大步自门外而来,丝毫不见之前的病弱,依旧那般绝艳。
“爱妃离了朕,果真如同那雀儿离了金丝笼,痛快的紧啊!”容陌慵懒将披风甩于身后,唇角微勾,偏偏眉眼之间,尽是淡漠无情。
果然……是那个对自己从来清冷的容陌。
莫阿九心底自嘲浅笑,她怎会以为,那日病后,他对自己,会有分毫伤心?
怎会……
“……微臣参见皇上。”总是心中万般不愿,方存墨终是缓缓放开了莫阿九,垂眸对着容陌作揖,“不知皇上前来此处,可有何要事?”
容陌双眸直视莫阿九,并未应声要方存墨起身,他只是薄唇轻启,“朕亲自来寻内子!”
内子……
莫阿九眸中,惊色醒目,她甚至不敢置信,此话是自容陌口中说出。
他总是依着体统,唤她一声“爱妃”,而内子,分明是“妻子”之意。
只是未等她眸中震惊宣泄的淋漓尽致,便已然被尽数熄灭。
门口处,翩然跟来一抹淡粉色身影,那女子身穿丝绸裙裾,如烟似雾般,裹着一件白色斗篷,脸色微微苍白,尽显娇弱。
“存墨,今日,我一直在寻你。”这般温柔的声音,自来人口中发出。
除却温青青,何人有这般风情?
莫阿九紧闭双眸,她逼着自己不要去思虑,为何……温青青会和容陌一同前来,可思绪,终究还是这般不听话。
她知道,是容陌,拒绝不了温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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