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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可不是。
而且能让先天圣物之灵俯首称臣的,除了中州时最耀眼的那位,湫十想不出第二个。
这番话导致的结果,就是琴灵钻进妖月琴里许久,而湫十看着冰川上升起的朦胧月影,修炼静不下心,睡觉也眯不上眼。
半晌,她噌的一下,起身下地,只披了件外衣,便出了自己的帐子。
她的帐子和秦冬霖的紧挨着,各自设有结界,未经主人允许,所有闯入的人都会被挡在结界外。
湫十猫着腰进帐子的时候,结界上流转的剑气微不可见的顿了下,而后无声无息地让开一条道,将人放了进去。
相比于湫十,秦冬霖跟没事人一样,脸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用淡然来形容。
湫十方才在外面跑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转动得快,这下真看到了人,她反而在帐帘前慢慢停下了脚步。
“宋湫十。”秦冬霖一双睡凤眼抬了抬,手中的笔在白色的纸张上落下,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把帘子放下。”
湫十听到这声熟悉的“宋湫十”,顿时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神情来,她下意识地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将拉着帘子的手松开。
冷风终于被隔绝在身后,她却干脆捏着宽大衣角的边,往自己肩上拢了拢,而后直接在帐子前蹲下了。
像一只被掀开了窝,想报仇又报不了仇,想发泄又无处发泄,只好跟自己较劲的小兽。
每次不开心了,她都要跑到秦冬霖这来当门神蹲着。
这个习惯,从小到大,怎么也改不过来。
没过多久,秦冬霖行至她跟前,目光在她雪白的里衣和外边松松垮垮披着的外衣上停顿了一瞬,而后微不可见地皱眉,他朝着闷闷不乐的小妖怪伸出手掌,道:“起来。”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匀称,根根分明,看着瘦削而干净,因为常年握剑,又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凌厉感。
湫十呐呐地扯了下唇角,将自己的手老老实实放在他的掌心中。
一个温热,一个冰凉。
秦冬霖用了股力道将人拉起来,捏着她纤细得没有骨头似的指尖,问:“穿成这样跑出来,不冷?”
湫十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低低落落:“冷。”
秦冬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转而将长廷出去前给他挂在一边的大氅抖开,落在她肩头,因为两人之间身高的差距,大氅罩住她绰绰有余,还有一小截落到了冰面上,湫十伸手往上提了提。
跟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裳一样的既视感。
她身上很香甜,不似脂粉的馥郁,而是一股淡淡的清凉味道,像流岐山上常年青葱的一种薄荷叶子捣碎之后的清香。
闻着很舒服。
秦冬霖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手。
身上暖和了,湫十的那股活力好像也跟着苏醒了。
她跟在秦冬霖身后走,一直到案桌前,见秦冬霖没有坐下的意思,她便很自觉地去占了那唯一一把座椅。
秦冬霖失笑。
“婆娑都跟你说了吧。”湫十见他目光还在剑冢的地形图上打转,不禁诶的一声,用手掌将上面弯曲的河流山川线条遮了大半,等他终于好整以暇看过来的时候,她不由得提高了些声音:“你先听我说话啊。”
她喊他的名字:“秦冬霖。”
秦冬霖颔首,并不否认:“说了。”
湫十试探着问:“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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