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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加油!”
“你是最棒的!”
“……”
时不时有粉丝喊上两句。
话筒里有声音出来,音色清越:“你想听什么歌?”
周徐纺说:“都可以。”
隔着这样的距离看,她越发觉得他与那清瘦的少年相像,尤其是眼睛,是少有的透亮干净。
萧云生搬了把椅子到她前面,那本是他自弹自唱时坐的,因为站了好一会儿,椅子上落了薄薄一层雪,他用袖子擦掉:“坐这儿可以吗?”
周徐纺点头,因为不想入镜头,便侧坐着。
等她坐好了,萧云生才把放在地上的吉他拿起来,回头对伴奏报了一首歌名。
周徐纺听过这首歌,是很适合雪天的一首歌,歌词很暖,也很悲伤。她喜欢萧云生的歌,因为里面有故事。
天上下着雪,台上男孩缓缓地唱:“阿尔塞的湖畔里,洒满了月光,那里下了雨,我在天青色里找你……”
方理想也跟着哼唱,有点哭腔了都。
她前面坐的女孩——那个尖叫了一晚上的女孩子,终于安静下来了:“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她眼睛里含着两点泪花,“这首歌我听一次哭一次。”
同伴说:“我看见云生的眼睛红了。”
“他好像哭了。”
那女孩也要哭了。
这首歌是慢调,从第一个音起,到最后一个音落,台下都很安静,或默不作声地听,或轻声跟着和。
最后一个音收起,下面瞬间喧嚣,掌声雷动,粉丝齐声高喊萧云生的名字。
“萧云生!”
“萧云生!”
“萧云生!”
“……”
他把吉他放下,走到那把椅子前,弯下腰,拥抱坐在椅子上的姑娘,手并没有碰到他,悬空放着,手指蜷缩,被冻得通红。
“你是017吗?”
周徐纺的声音很小,寻常人是听不到的。
萧云生把衣领上的麦摘掉:“好久好久不见,011。”
周徐纺笑了。
偶像是自己以前的朋友,是一件很让人欢喜的是。
台下粉丝在疯狂地尖叫。
萧云生松开手,退到礼貌的距离之外,把吉他重新捡起来,他说:“地上有雪,路滑,你慢点儿走。”
周徐纺点点头,踩着半融化的雪水走下了舞台,中途回了头,台上的男孩子还站在原地,浅浅地笑着。
那个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格外好看,眼里的荒芜长出了芽,有了颜色,不再那么悲凉了。
台上的热闹还在继续,萧云生已经点了第二位粉丝上台了,是山顶座位的一位粉丝,那位粉丝点了一首欢快一点的歌。
周徐纺坐下后,江织把她头上的雪拂掉:“是他吗?实验室的那个男孩子。”他看到了,萧云生眼里的惊涛骇浪。
周徐纺往台上看了一眼:“嗯,是他。”
“他跟你说了什么?”
“说好久好久不见。”
是好久好久,久到少年褪去了稚嫩青涩,长成了大人。
雪越下越大了,台上的男孩子也穿上了绿色的雨衣,江织陪周徐纺听完了下半场,结束后,方理想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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