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不知你家夫君有多挑剔。”顾书倾一进魏家的门,毫无官老爷的架子,成大字型仰坐在一张交椅上,恶狠狠道下一句。
“你家夫君,太老的不要,太小的不要,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不要;甚至有些还请了大夫来给瞧了身子,有隐疾的不要;要带过孩子的,孩子且还茁壮成长起来的;要有手艺的,最好会些刺绣纺织养蚕等一些手艺;还有,话太多的不行,能说回道的也不要,我就纳闷了,我家选仆从,也未见这般挑剔的!”
楚娇娘端上茶水,她与魏轩相较都是细致的那号人,且都是农户出来的,一向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有甚个活儿事儿都是亲力亲为。
忽然要请人来帮忙伺候,楚娇娘知他,定是想选些实诚好的,能让他们母子放心,他能宽下心的。不过……
“为何不要能说回道的?”
此话顾书倾也问过,得到的回答是:“你家夫君,怕他媳妇儿日后一不小心与那婆子丫鬟吵了嘴,吵不赢可就坏了。”
楚娇娘:“……”
不多一会儿,魏轩就带了两人进门。
其中一位婆子,年上四十左右,一身素灰色麻布的衣裳,托的极其干净,眉目亦温婉和气。
据说此婆子年轻时,在永顺侯府的当过奶娘,后转至大院里操持家务,做事麻利,干的一手好活。此人姓郭,外头称呼郭妈妈。
楚娇娘习惯见礼,跟着喊了一声郭妈妈。
郭妈妈忙客气作扶,“夫人,不肖如此。”
另一位是一十四五岁的丫头,名叫阿夏,八岁时父母离开人世后,便被人牙子卖到了某大庄子户里做活儿。后来也是因小王爷那事儿,大庄子户被铲除,她便落了街头。
魏轩与顾书倾去选人的时候,这丫头正在被几个年长的老丫鬟欺负。二人怜心一起,过去帮扶了一把,询问了几句后,见这丫头唯唯诺诺,憨实规矩;又闻她以前在庄子户采桑养蚕,单单这个,魏轩就将她带了回来。
一眼瞧去,阿夏身子壮实,肤色偏黑,见的出此前做活不少粗活儿,且此丫头打直的目光还有些憨气,切实也是个老实规矩的。
楚娇娘朝她点了个头打了招呼。这丫鬟也规规矩矩道了她一声“夫人好。”
小户人家,院子不大,人也不多,魏轩走后亦只有楚娇娘同魏老头两人,活儿更是不多。
双方介绍完,魏轩交代,只把家中的活儿做好,夫人和孩子,还有太老爷伺候好就成了。
那两人老实领命。
当天安置下来,那两人当天便开始操劳伺候起来。
之后,楚娇娘当了小户人家的太太,彻底松闲了……
是夜,薰过桂香昏黄魅暗,又静谧的房里,楚娇娘摇动摇篮,将孩子晃至熟睡,嘴里冷不防问出一句:“官家可还在吴州驿馆里?”
魏轩同拢在摇篮旁,将他粗糙的手在小东西熟睡的脸上,好玩似的轻轻戳了几下,应道:“后日便上京了,怎了?”
楚娇娘忙拍开他的手,“好容易睡着,可别将他给弄醒了。我是想着,官家又给你儿子送大礼,又给你儿子赐名的,这恩典可是得还。”
“嗯?”魏轩未能明白此话的意思,“官家赐名赏赐,定有几分有意之举。心里怕是想着,我既亲自来请你,又给你儿赐名送礼,你好意思不入京?此番之举,均是心知肚明的事儿,何须再回馈这份恩典?”
楚娇娘敷衍点头,“嗯,有道理。”
魏轩狐疑,她心里还有话未说明。
楚娇娘打了哈欠,无理会此人追问的目光,道着,“好了,睡吧。”
只见女人侧头拔了簪子,散了头发,又起身解下外衣,还无意拉开了里衣,侧露香肩与里头的红肚兜风,韵柔媚至极地爬上了床。
魏轩看着,眉目陡然紧盯,小娘子这一下,似如高深的狐仙美人,有意在他面前挑着某一团火。
男人动了心弦,此时管她还有何话藏着,先吃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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