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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个“殿下”是指宁王赵析?
事情好像越变越复杂了。
狠狠撸了一把脸,夏初七情绪不太好,吹着江风,放慢了脚步。
巴县的夜空,很纯净,依稀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而江边上的渔船有些也亮着灯,在水面上晃来荡去,像是飘浮在水中一般,十分美好。河风吹过脸,凉凉的,却不是入骨的冷,像极了清凌河边的风。头顶上那一轮弯月亮,也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一个人来来去去的行走。
等她回到客栈的时候,早已经打烊了。
幸而店家人很不错,她敲门入内,那人什么也没有问,便掌了灯送她回定下的房间。
房里点着油灯,显然是李邈在等她。
夏初七推门而入,她静静地坐着方桌旁的条凳上。
在方桌的中间,摆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正是先前她俩为了行动而准备的。
“嗨,还没睡呢?”笑眯眯的招呼着,她向来心态乐观,恢复得很快。
李邈抬头看过来,目光里隐隐有波光在闪动。
“你回来了?我在等你。”
夏初七点头“嗯”一声,翘着唇角,在她对面的条凳上坐下来,渴得像几百辈子没有喝过水似的,抓起桌上的水壶,一仰头,便骨碌碌往嘴里灌了几大口。等滋润了嘴,滋润了胃,滋润了心,这才瘪了瘪嘴,看向李邈。
“诶,你怎么了?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先前吃了亏?”
摇了摇头,李邈良久没有答话。一双审视的目光,瞧了她许久。
“你是楚七?”
“对啊。”夏初七困惑了,“不都告诉你了,怎么了?”
李邈眉头微蹙,又问,“你姓夏?”
这个事儿,夏初七可没有告诉过她。
“你什么意思?”
嘲讽的冲她一笑,李邈得了她的回答,情绪波动大了起来。
“我叫李邈,你真的不识得我?”
大概猜到又是前身惹的事儿,夏初七了然地笑了笑,眉梢轻谩的挑开。
“你李邈很有名气么?我应该识得?”
李邈微微眯眼,“不识得我没关系。那魏国公夏廷赣,你可识得?”
魏国公,这个好像她真在哪儿听到过。
夏初七原本挂着的嘲讽脸,缓和了下来,“喂,姐妹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你真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房间里头,烛火的光线很暗,在烛火的跳跃中,李邈的脸色也黯然了几分,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凉气,“你身上的桃木镜,会告诉你答案。”
“桃木镜?”夏初七微微一愣,从怀里将那个她视着宝贝的东西掏了出来,在李邈的面前晃了晃,挑衅地翘着唇角,“诶,姑娘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这面镜子是我的,我本人的,与谁都没有关系。”
“是你的啊,原就是你的,我没说不是你的。”
李邈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可夏初七也无从解释。只觉得她的眼神儿和白日里见到时完全不同。当然,她自己也是一样,再没有了先前与她嬉戏时的吊儿郎当,语气也不见半分痞性。
“行了,李邈。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不如一次性说完?”
“这面桃木镜,确实是你的随身之物,在你十岁生日那年,前魏国公的府邸里,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他为你算了一命,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却听我娘说,他给了你一面桃木镜,后来我找你玩耍的时候,也是见过这面镜子的,我不会弄错。”
微微一愕,夏初七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前世的最后一眼,见到的便是这桃木雕花小镜。
所以说,当她到了鎏年村,在怀里摸索到镜子的时候,几乎想都没有想过,这面镜子本身就是属于原主儿的东西,只是凭了直觉,下意识的就以为它是从占色那儿抢来的那一面,是那一面镜子带着她踏过了时空,来到了这个坑爹的大晏王朝。
原来这个镜子,本来就是放在原主儿怀里的。
夏初七的表情变幻莫测,李邈看着她,轻笑了一声,眼圈儿红了。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夏楚,我花了快两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你真是长变了许多,我原也不太敢相认了。所以今日在街上,我偷拿顾阿娇的钱袋,就为了引你过来试探一下,直到今儿下午,我亲眼见你拿出桃木镜,才敢确定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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