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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妙点明身份,楚恒尴尬地拍着脑袋:“呃……你这是去看干娘吧?我随你一同去。”
二人同去主院。
楚恒故意走在苏南枝后面,偷偷打开袖中小瓶塞,薰了熏眼睛,跨进门的那刻,流出四行泪,朝病榻前跪过去,声情并茂道:“娘啊,儿不孝啊!前些日子在死水县采药,今晨才知您昨夜病重!”
接着,他自扇巴掌:“儿不孝!没能及时在病榻前照顾您啊!”
楚老夫人颤巍巍阻止他,叹道:“无碍。恒儿不必担忧,我……挺好的…”
楚恒哭的涕泗横流,眼圈通红,絮絮叨叨地拉着外祖母说了好久话。
苏南枝笑着打断:“外祖母,早上还没喝药吧?”
“没呢。”
“我喂您喝药。”
苏南枝在床沿坐下,将药碗端来,刚要一勺勺吹凉时,楚恒痛哭流涕地抢过药碗,宽大袖袍自然垂落挡住众人视线,一个呼吸后,他端起药碗跪在床前,哽咽道:“儿来喂药,儿来伺候母亲。”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碗药水面,泛起了一圈细小的涟漪。
只有苏南枝,盯着那转瞬即逝的涟漪,眸光沉了下。
楚老夫人极其欣慰。
王嬷嬷感动地夸道:“像三公子这样孝顺的人不多了!”
甚至,满屋奴仆觉得,这干儿子,比亲女儿楚冷曦更孝顺。
楚恒那勺药刚要喂到外祖母嘴中时,苏南枝头一晕,身形摇晃后,朝前栽去,打翻了那碗药。
哐当一声,药撒了满地。
众人惊呼。
“表小姐!”
“快快去找洛神医!说表小姐晕了!”
丝绢从苏南枝袖中滑落,掉在地上浸满药汁,她给春盛使了个眼色。
屋中奴婢手忙脚乱来扶苏南枝时,春盛捡起那方湿哒哒的帕子塞入袖中。
楚恒连忙惊呼道:“瞧这脏的!快快把满地药汁扫干净,重新熬碗药!扶表小姐去休息啊!”
楚老夫人面露担忧,王嬷嬷连忙安抚:“夫人莫担心,表小姐许是累着了。”
苏南枝被扶回了屋子。
春盛关了院门,屏退其他丫鬟。
洛云崖赶来时,苏南枝神色清明地端坐着,哪像会晕倒之人?
苏南枝端来一个碗,将那湿漉漉的丝绢拿出来,拧干丝绢,浓郁药汁被拧出来,流进碗里:“洛神医看看,此药有没有毒?”
“原来县主装晕是为这事儿啊!这不是我开的药嘛。”洛云崖闻了闻,脸色微变,“谁在里头加了断肠草?胡闹!”
“春盛按单子买药,由我亲自煎药,端到老夫人房中后楚恒抢着喂药,宽袖遮了药碗一瞬间后,水面泛起细小涟漪,我就留心眼打翻药碗,没成想,他真下毒了。”
洛云崖蹙眉:“老夫人病重,哪怕喝下一点断肠草,也会要命。”
苏南枝思忖了下,问道:“我外祖母的病还能好吗?”
“人将老死,百病纷至。楚老夫人病重四年,养好太难了。”
苏南枝看着那掺了断肠草的药汁,想起今晨热络寒暄的楚恒与孙奶娘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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