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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回到屋中,见莲儿还在屋中等候,睡眼朦胧的,见纳兰进来,惊声道:“主子,你回来啦,我去给你准备洗漱。”
纳兰连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莲儿,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的,怎么能?”
“我说可以就可以,先下去吧。”纳兰因为心情不佳,也不愿多说些什么,就近一张椅子坐下,托着额头,闭上眼,显然已经是不想多说什么。
莲儿见此,虽有些疑问,但是见纳兰如此,也是知趣,微微俯身,说道:“那小姐早点歇息,有事尽管叫莲儿。”
“嗯。”
纳兰轻声应道,随后便听到吱呀的关门声。
得知莲儿已走,纳兰无力的将脑袋沉了下去,思来想去也觉得阿玛近来有些古怪,自己年龄尚小,阿玛为何这么着急要自己嫁出去,今日的谈话,可以看出阿玛是不想自己进宫,如果宫里真的如阿玛所说,那就是火坑,纳兰忽的一惊,那阿玛不是要让易烟往火坑里跳!
为什么?阿玛为何这这么狠心?
纳兰心中实在有些堵的慌,便起身将右侧的窗户打开,微风袭来,不禁有些寒冷,纳兰浑浊的脑子,顿时清醒。
抬头见那月亮高高挂着,不圆,不亮,仅仅的只是柔和,寂静,纳兰甚至觉得有些空灵。
空灵,纳兰不禁脱口而出,思绪一怔,想到白天的那位男子,路以北,不对,那应该是他的假名字,纳兰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想到他,只是,当触碰了那根弦,便一发不可收拾,将自己本身的疑惑忘得干干净净。
纳兰此时非常想再见到那位男子,想知道他的真实的名字,想听他吹箫,想与他共鸣,就是很想。
纳兰低着头,面颊有些泛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仅仅只是见一面,只是那一面,便值得一生去回忆。
纳兰低吟清唱道:“楼满花香为谁留,明年花依旧。”
在月光的映射下,屋里虽有些黑暗,但因为熟悉屋里的摆设,二来也是有些隐约的亮光,从桌子上端起一小盏清水,走至书台上,台面上,是早就铺好的毡,因为纳兰爱好书法,常习字,额娘怕墨汁沾染上桌面,便将毡铺于桌面上。
纳兰走至椅子旁,将椅子轻轻的挪开,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清水,有着细微的波动,零散的月光也随之波动。
纳兰将歙砚从木盒取出,这歙砚有着天然生成水浪纹,如水的波纹,变化无限,纳兰随即取出墨块,放至歙砚中,加入少许清水,纳兰端正自己的身子,保持持墨的垂直,纳兰习惯用右手去磨墨,主要是为了锻炼右手的耐力,让自己在书写过程中更加平稳,虽然长时间的磨墨会导致手酸,但是纳兰从一开始磨墨便用右手,如今,已然没有任何影响。
纳兰用左手托住右手,保持右手的稳当,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急不缓,轻重有节,纳兰微微转头看向窗外,在这个位置,已经看不到月亮了,透过月光,纳兰依旧能感受到那月亮的空灵,就好像,现在依旧能感受到那位男子身上独有的空灵,那样的感觉,记忆犹新。
“是不是只要奏乐的男子,都会有这样的气息。”纳兰低喃道。
随即摇摇头,那位弹瑟的男子,并没有让她感受到空灵,有的只是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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