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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礼抱住秦青纤细的腰,带着他跃上一旁高高放置的龙王神像。
在他们腾空的一瞬间,一个中年妇人猛扑过来,手中的短刀狠狠刺了一个空。她竟然想趁乱杀了秦青!
站在一旁的阿牛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等他回神,又有几个妇人扑向无为道长,口中发出怨毒的尖啸:“我要你死!”
却原来他们根本不甘心放走无为道长。什么刑律不刑律,他们现在就要这个妖道永远消失!
官兵们想阻止,却被涌上高台的几十个汉子拦住。女人们用了猛劲,又出其不意,终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无为道长推下了高台。
“啊!”凄惨的尖叫声被浊浪吞没。
一同掉下去的还有串在一起的十几个妖道。
涛声轰隆,水波汹涌,湮灭了一切罪恶。
996看呆了:“喵了个咪的!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把人叫上来的吧?”
秦青静静地看着沉沙滚滚的水面,不曾说话。
是的,早在一开始,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刑律可以惩处这些坏人?不会的。在江北城待了十几年,他太知道刑律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没有刑律,只有官匪勾结,民不聊生。
定视中,一双温暖的手掌覆住了秦青薄凉的双眼。
“不要看。”叶礼低沉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精心的呵护,响在他耳边。
秦青顺势闭上眼,放松紧绷的身体,倚靠在这个宽阔的胸膛里。安全与寂静的感觉像微风一般萦绕。他感觉得到,叶礼垂下头,轻轻嗅了嗅自己的发,呼吸是缓的,却难掩压抑的沉重。
这个人恋慕着自己,却不敢言,只能在自己闭上眼睛的片刻,悄悄释放内心的一丝灼热。
于是在这一刻,秦青勾着薄唇轻松地笑了。
他转过身,眼睛依然闭着,却轻轻搂住了叶礼的腰。
世界这么浑浊,我只想让你带我回家。你可以把我带回家,我知道。
这份信任从最初相见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地根植于心底。秦青总是不断在问——叶礼你会不会害我?
可是答案他早已经知晓——不会的。
叶礼垂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心里的满足也像这壶口的浪涛,一阵更比一阵汹涌。
他默默无声地抱紧这人,腾空飞渡下了高台,燕子一般落到了数十米外的土坡上。
回头望去,江北城守备正在愤怒的吼叫。可是法不责众。周围所有百姓都在欢呼,都在喊着妖道已经祭天,求龙王爷降雨,他又有什么办法?
左不过这又是一场祈雨仪式罢了,只是祭品由孩童换成了妖道们自己。
以前没有人追究祈雨仪式用活人当祭品,以后也不会有人追究。
叶礼抱着秦青急奔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泰安侯府的马车。
把人抱进马车之后,他忽然僵住,大手又捂住了秦青的眼睛。
“我已经看见了。”秦青淡淡开口。
被他抱在怀里的胖猫愣愣地看着车顶棚,好像认得字一般。
秦青拉下叶礼的手,也看向了车顶棚。那上面被人用鲜血写了一行字——泰安侯府残杀幼童,必遭天谴!总有一日你们会被抄家灭族,千刀万剐!
秦青眨了眨眼,不知为何竟轻声笑了:“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泰安侯府的结局。”
996害怕地抱紧秦青:“不会的!我一定能帮你躲过劫难的!”
秦青摇摇头,然后便趴伏在矮桌上,疲惫地闭了眼睛。
叶礼抱住他,沉声道:“我们换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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