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临光最终轻轻合上书,手掌覆在某段文字上,像是盖上一枚老兵的勋章:
“生存不该是一种特权,而是所有人并肩争取的权利。”
过了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声音中不无老骑士的倦意与清醒:
“这话若是敌人说的,是危言。若是我们的人说的……那必须当军令来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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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红封册子开始在骑士团长、以及小队长之间静默传阅。
并无命令、亦无宣传口号,只是一句口耳相传的话:“这是雾骑士推荐的新教材,让我们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切斯柏是在一次夜间哨巡后收到那本书的。当时他正准备卸下沉重的肩甲,身后同僚递来一壶热水,并低声说了一句:
“队长那边托传令兵捎来的,不得外传。”
他先是接过文件袋、看着上头用章着简短的文字:Z-01“特殊政治教材”。
不禁微微挑眉,瑟莉娜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而且这编号……着实有些奇怪,莫不是过往的材料都作废了?
但切斯柏并未有什么心神上的波动,无非就又是些军人忠诚与爱国的道理罢了。他草草斯开封条、倒出书籍,当然、在最初的几段还只是出于对于爱人推荐的好奇、与上司命令下的义务。
但很快,他的眼神便逐渐变了,除了激动之外、甚至还有着些许的狂热,他从座椅上跳下来,边走边喃喃自语。
“……每个人都应有参与决策的权利。官僚不应站在人民之上,技术者服务于全体,而非掌权者……”
“……生产是国家的根本,但必须有目的的生产——为了人民的温饱与尊严,而非数字与报表。”
他猛然阖上书本,手掌紧握得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类似的感觉,只有上回大骑士领战役中,聆听雾骑士演讲时才有的激昂,但这毫无疑问更加深刻。
对此,他一把拉住了传令兵的肩膀,问道:
“这是监正会发下来的?”
一名年轻骑士见状况有些异样,小心的回答道:“据说,来自罗素阁下‘那一边’的监正会……请问、内容有哪边不对吗?”
切斯柏的声音沙哑,眼神不由得模糊,长久以来、他与瑟丽娜便一直在思考、能够为卡西米尔做什么,如今,他们终于有了答案:
“……不如说太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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