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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卡伸手相邀,将视线的“聚光灯”移句西装男,“说到走私军火令尊近来可好,记得一月前我和他相谈其欢,愉快地达成了一笔武器图纸的交易,听闻后来他遭了些微牢狱之灾。”
“劳烦挂念,你这个罪魁祸首,但这并不构成你脱罪的理由。”
军火商之子的费恩先生发言,依旧秉持着那不可一世的高傲。
“当然,我相信血脉的牵连不会让法律偏颇我们中任何一个人,但你为何不多想想,和你那蠢猪一样的军火头子老爸学着怎么动脖子,你以为是谁给你提供的证据。”
梅洛卡敲着自己的额角,节律的声响像在揭示那个荒谬的答案。
“你……”
费恩曼斯的言论突然哽咽起来,像是吞进了什么坚硬而烫动东西。
“哦!法官大人——”
梅洛卡扬长的语气掐断了上方人的一切话语,争抢般地彰显自己的论述,“我所受的教育从未教过我要在身陷囹圄时自缚手脚,面对对性命的威胁而不作任何抵抗。
“我相信你受过足够好的教育,我仍记得你在社会道德课上取得的满分评价,但费恩曼斯先生的证据,也真实无疑。”
“当然,当然,我可以保证费恩曼斯先生的每一份指控都言之凿凿,但有一点需要补充,在确认我已经彻底安全、获得元初庇佑的同时,立即解除了武装,并向忘仙本部提供了外勤事务突发状况应对手段的充分报备。而这一切行径,只因我对忘仙的绝对信任,和对自身使命的最大忠诚。”
“嗯。”
曼妙的鼻音表明了陈女士的态度,她扶正手杖说着,“你的做法无可指摘,恰好盟主大可以在此作证,但溜须拍马的活大可不必。”
浮生不由地松了口气,侧目看向老师,发现对方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发难的众人,旋即下方再次传来梅洛卡的声音。
“我还没说完呢,朋友们。”
梅洛卡的眼角拉开戏谑的弧度,冰冷的话语分明万分危险却叫人忍不住倾听,直穿心扉,“现在,此时此刻,我为了战胜荒芜而做的一切,武器制造、城防工事,还有你们想得到想不到的那些禁忌知识,从核心技术到生产模式的一切,都还搁置在旧龙门的地块,等待忘仙着手清点和料理。”
他们不发一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有一人咽了口唾沫,顿时感觉无数的视线都汇来,如芒在背。
一名女性皱了皱眉,发出不屑的轻哼。
“请勿公然行贿,梅洛卡女士。”浮雕男人出声警示梅洛卡言行的出格。
梅洛卡的言外之意,有意者自然心知肚明。
尽管学者的神经癫疯人尽皆知,但没人料想到会到这种昭然若揭的地步。
抛砖引玉。
毫不遮掩的阳谋。
“怎么会呢,我相信在座的都是清廉之身,谁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触大家的霉头,还是忘仙内部的人员结构不足以叫人的心悦诚服?”
梅洛卡的双手跟随她的演说尽情挥舞,直到最后五指伸向忘仙十二的位置。
“哦,当然。”
忘仙十二欣然承诺,“我们严格保证,梅洛卡成员上缴的资源会被安全回收,并有效地投入正确的利用途径,但这份资源的分量可真要吓死人,这项工作恐怕要持续一段时间。”
一番话能听出七八个意味,就算是坐上座的陈女士也不由想称一句老狐狸,一手请君入瓮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显而易见不是每个人都从中嗅出了危险,看来日后还要审理不少监守自盗的蠢货。
“有盟主这番承诺我就放心了,那么法官大人,我对元初的贡献可不只如此,还需我一一陈列我此行的功绩来证明我有能力胜任罐头小姐的监护人一职么?”
有人举起了手,在费恩曼斯灰溜溜坐回原位之后,是先前那位轻哼的女性。
她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以稳重让众人知晓,她松开交叉的十指,向法官申请发言。
“哦!阿洛罗斯,我竟没注意到气象局龙门分部长今日也在,原谅我的疏忽,老友。”梅洛卡由衷地表示自己的歉意,直到对方正式开口才调整起自己的仪态。
阿洛罗斯·维森,用着永远不客套的语气质询:“请问你未经允许私自调用、抽取龙脉一事,要作何解释。”
“啊、哈、哈——”
梅洛卡苦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些许难堪,“没错,是我干的。”
梅洛卡在心中暗骂。
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无量在名义上属于失踪,最后的罪责也不会落到死人头上。如果最后必须有人担责,自然会顺理成章地落到……浮生的身上——是的,龙脉是她用的,毫无节制的挥霍,南阳和浮生总得有一个人被追责,而今天只有浮生出席。
哈,梅洛卡阴冷地笑着,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替海无量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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