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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代价（第2页）

霍祈垣轻轻替他合上双眼，自此，霍家最浪荡荒唐的纨绔公子——霍家五爷，死了。

向思予有些恍惚，只觉得唏嘘。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

她无法评价对错，每个人在这场荒谬中似乎都成了受害者，却也在肆无忌惮的伤害着别人。

霍敬海确实有负于许月琼，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同样，许月琼也绝非是个好母亲。

联想前世向思予所听过的传闻，足以料想霍敬海去世后霍项翡的处境会有多难。

兄长的欺压、母亲的憎恶、羸弱的身体。

纵然霍祈垣有心相互，可那时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再怎样也越不过霍项翡的母亲。

只是向思予确实没想到，霍项翡的父亲最后竟是为了救霍祈垣而死，不知道那时年幼的霍项翡，是否知道这是他父亲衡量后做出的决定。

还是无助的以为，自己于父亲而言，同样是会被放弃的一个。

她希望那时的霍项翡还不懂得，只是素有传闻，说他早慧多智，怕是那一幕在他心里，再难忘记。

“老爷子彻查许久，是霍家几个旁支暗中所为，但是因为藏的很深，所以迟迟没能查到主谋。”沈墨城沉声开口。

向思予缓缓闭上眸子，轻声道：“难怪霍祈垣对霍项翡一再退让。”

沈墨城摇头：“不仅如此。”

向思予看向他：“还有别的隐情？”

沈墨城微微颔首：“霍敬海去世后，霍祈垣时常把霍项翡带在身边照顾，不过很快，他便发现霍项翡表面乖巧，实际上却经常暗中使坏，而后把脏水泼到祈垣或者霍项珏身上。”

向思予哑然，他对霍项珏的憎恶不难理解，只是或许霍敬海自己都没想到，他无意对霍祈垣的宠爱，同样刺激着霍项翡那颗幼小的心灵。

霍祈垣发现后，默默承受着霍项翡推到他身上的罪名，同时也开始对霍项翡严加管教，担起了兄长的责任。

霍项翡也确实乖巧了许多，只是每次才觉得他有所转变，他便又搞出事来。甚至刻意留下把柄让霍祈垣发现，顶着那张乖巧无害的脸孔，所做之事却是极尽挑衅。

再后来，又生了次变故，这也是霍项翡对霍祈垣恨之入骨的原因。

向思予忍不住道：“什么变故？”

沈墨城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这事回头你问阿垣吧，他通常不愿意提起，不过他心中一直对霍项翡有愧，所以一再退让，没想到这次牵连到你身上。”

向思予摇头，遮住眼底的苦涩，轻声道：“是我连累他。”

向思予明白，是她低估了霍项翡的狠辣，那个看似无害羸弱的男人，有着不属于霍祈垣的狠辣。

霍项翡当初找到她的那次，便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她既敢拒绝，他便势必要报复。

只有痛了疼了，她才会认真考虑他的话，而霍祈垣那截断指，便是代价。

向思予更清楚，如今种种，不过是警告和威慑，于霍项翡而言，目的却已然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