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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霍祈垣一定也这样想（第2页）

一想到这，向思予便浑身发抖。

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此刻手术室里他正经历着怎样的痛楚。

“予予，一会霍祈垣出来后还需要你照顾，你只有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照顾他。”沈墨城双手落在她的肩上，弯下腰同她平视，清润的眸子直视着她，坚定而有力。

向思予找回几分理智，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终于没再拒绝。

顾相思和江瑟陪着她一道去了处置室，向思予坐在椅子上，医生和护士用剪刀剪开了她因为血迹黏在身上的衣服，替她处理起伤口。

顾相思的视线落在她的脊背，不由得红了眼。

女人的背原本宛若一方上好的锦缎，细腻莹润泛着光泽，可此刻，伤的最终的也是脊背。

上面大大小小无数擦伤，有石块割的、也有砂砾划的、还有热浪灼的，赤红一片，血迹纵横。

顾相思移开视线，有些看不下去。

江瑟同样收回视线，替她倒了杯温水，向思予接过后，逼着自己喝了一点。

温热的暖流滑入胃里，多了些舒服的熨帖感，让她也平静许多。

镊子取出碎片、再用碘伏消毒的过程，漫长而细致，有火烧火燎的蜇痛感，从每一个细小的点散开，而后这些点蔓延着连成一片。

向思予觉得整个脊背似乎都有一种滚烫的疼，偏她好像麻木，明明疼着却偏纹丝未动。

她只是忍不住想，霍祈垣该有多疼呀……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他会有多疼。

向思予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涩意。

是不是早在她发现自己活不久时就该和霍祈垣分手？

是不是在霍项翡第一次威胁她的时候她就该答应。

是不是当她在半山腰有机会拿着匕首对准霍项翡的心脏时，就该杀了他？

悔恨、不甘、还有自责，缭绕在向思予心口。

她忽然怀疑，也许自己重新来过后，找上霍祈垣就是一个错误。

“予予……”江瑟轻轻握住向思予的手，将她从思绪里拉回。

向思予回过神来，对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道：“我没事。”

她只是觉得，难怪总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其实最该死的人是她不是么？

大抵是看出了她情绪不对，江瑟站在向思予面前，轻轻将她揽在怀中，清冷的声音缓缓道：“不要被被害者有罪论影响，错的从来不是你。”

向思予把脸埋在她腰际，缓缓垂下眸子，一滴炙热的泪花滚落而下。

“瑟瑟，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却不论怎样挣扎，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宿命。

江瑟眼圈泛红，她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温声道：“霍祈垣一定也这样想。”

向思予没再做声，江瑟轻声道：“寒冬之后，冰雪消逝，总会万物逢生、春满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