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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安敢杀我!”
恒英竟然十分硬气,被俘之后不仅不惧,反而不断喝骂。
他也不认识骑在马上的贾六,反正就是狗奴才以下犯上的骂着。
等意识到狗奴才竟然叫奴才来杀自己,恒英怔了片刻,目中闪过恐惧,然而望着周遭那些举着火把的汉人,这位爱新觉罗子弟为了尊严不被践踏,竟是旁若无人的理了理袍服,将腰间的黄带子紧了紧,还将辫子盘在脖子上,甚至还俯下身轻轻掸了掸鞋子上的灰尘。
做完这一切后,恒英将眼睛闭上,好像已经与世隔绝般。
神情很是淡定。
可一想到大清的皇帝竟是个汉人野种,心中还是悲痛莫名,难以抑制的痛苦,使得一团烈火在其胸口燃烧,让他的心灼得那么痛,那么烫…
“呼!”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恒英整个人凝在了那里。
“贝勒爷,奴才,奴才…”
李弥颤抖着,根本不敢向主子刺去,直到身后传来贾佳大人的怒喝声:“再不动手,本官必以遏必隆刀取你脑袋!”
这声怒喝如同催命符让李弥一个激灵,“啊”的一声大叫就将长剑刺进了主子的胸膛。
“噗哧”一声,剑锋入肉的声音微不可闻。
“我杀了贝勒爷,杀了贝勒爷…”
恒英的惨叫声还没发出,李弥已经在那大喊大叫起来,好像疯了般。
“呃。。。”
恒英痛苦的低叫一声,直直的摔倒在地。
血如泉涌,生命的源泉好像被抽干一样。
痛,昏,模糊。
什么都看不清了。
眼皮慢慢的合拢,抽搐的身体也不再动,手指好像已经不属于身体,停止了最后的轻叩。
恒英死了,死得很安祥。
固山贝子的被杀让那群被俘的宗室包括旗人都傻了眼,一个个在那打着颤,他们终是意识到他们干了什么,后果又是什么。
“大人!
德布请示如何处置这帮俘虏。
贾大人却将头扭了过去。
德布会意,右手挥下,白衣白甲的常威军立时持刀上前,对着那帮求饶的旗人疯狂砍杀。
汉名方世玉的来旺发现不对,不禁低声问道:“大人,你把眼睛闭上干什么?”
“这些人要算起来都是我的亲戚,唉,我见不得血啊。”
贾六面上的痛苦表情,不太真。
许久之后,求饶声不闻,砍杀声不在,贾六才将头扭了过来,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一众亲戚,忍不住又打了个颤,然后悄悄吩咐方世玉:“你带一队人去显亲王府。”
又吩咐汉名洪熙官的德木带一队人去庄亲王府。
“值钱的东西都给我运出城,活人的不要。”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贾六也不想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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