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宋榴和二狗子母子俩四人来到镇上,梅氏老道地选了个街口的位置,把担子支棱起来,开始吆喝。
“卖菜喽——”
“早晨刚摘的菜——”
“新鲜的嘞——”
宋榴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僵硬得像根木桩。
“这可是你的菜,俺就算能帮你一回,也没办法回回帮你呀。”梅氏笑着道,“来,别害怕,跟着俺喊起来。”
“卖菜……”宋榴跟蚊子叫一样喊了两声。
梅氏拍拍宋榴的肩膀,鼓励她:“大声一点!你的菜种得这么好,就该让大家都知道!”
于是,宋榴鼓起胆子,跟打雷一样骤喊一声:“卖菜呐——”
吓得路过的阿婆一哆嗦,直直瞥过来。
“阿……阿婆,买菜吗?”宋榴直板板地问。
那阿婆看了宋榴两眼,又看了宋榴面前的菜两眼,走过来道:“你这菜,怎么卖?”
“这边洗过的四文钱一把,这边没洗过三文钱一把。”梅氏替宋榴回答道。
“贵了咧!”阿婆道。
“不贵咧!”梅氏道,“俺们这是新菜,出得早,别家都还没有呢!”
这是实话。
原本下菜籽要等农忙之后,也就是宋榴分出来之后什么都干不了,梅氏跟村正家老婶儿凑了些菜籽出来,宋榴就把菜种下了。
没想到正好赶上了趟。
阿婆到底嫌贵,摇摇头走了。
宋榴张嘴想少钱,梅氏摆摆手,不让,继续笑呵呵地招呼下一位走过路过的娘子。
“婶子,那个阿婆不肯买,你为什么不少点钱呢?”宋榴小声问。
“你的菜这么好,就值这个价,她不买自然有别人买。”梅氏传授自己的经验给宋榴,“你要明白一个事儿:要是你给这个阿婆少钱了,那你后头就都得按照这个价钱来卖。那时候你一文钱都别想再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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