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从那一次开始吧!
那是一个黄昏,阿娘窗户边不知哪儿来的一封信,信封上是空白的,想来是写信的人不想叫人知道,阿娘弯腰捡起。
阿娘看完之后浑身颤抖,拿着信跑去隔壁书房质问父亲。
“是不是真的?”
沉默了半晌后,父亲矢口否认。
但是阿娘还是给了他一巴掌,并拿起手中的发簪刺进了他的心口。
他没死。
但那次之后,阿娘便总是避着他。
每次看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的容颜也肉眼可见的衰老起来,还不到三十,鬓角就生了华发。
见她郁郁寡欢,我便时常拉着她去花园里散步,我二人累了便坐在影壁后的石凳上休息。
刚好可以看到眼前的小池。
有一日我们坐在影壁后休息时,前面传来了萧映月如她姨娘一般尖利的声音:“阿娘,我就想要萧映雪身上那件泛着光的衣裳,。”
是了,她上次在湖边见我穿了那件浮光锦的衣裳,当时就看她喜欢得不得了,还伸手来摸,被我狠狠地打了一下。
“你爹不给你,必定有他的苦衷!”柳姨娘声音里有点不耐烦。
呵,碰壁了吧!
我听了心里倒有点隐隐得意,我终于有她夺不走的东西。
那浮光锦衣料,是蜀地进贡的,是皇上见我可爱,才亲赐给我,父亲就是想弄也弄不到。
还有就是她萧映雪比我身子高了、壮了点儿,要不然我想父亲也是能做得出让我把衣裳让给她这种事的。
他时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便是:你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你姐姐是吃苦长大的,让着点她。
她吃苦是我造成的嘛?她来了凭什么就要我受委屈?
而且我倒是想让,但是,也要我有得让的呀?
柳姨娘忽然转变了语气:“你想要什么你爹爹都会给你的,除非弄不到!”
语气间有种异乎寻常的自信。
我看向阿娘,她紧紧抿着嘴唇。
我很想冲出去,但是阿娘的眼神阻止了我。
她们正在渐行渐远,声音小了一些“阿娘,父亲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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