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到青丘后,玄渊的‘公务’越来越繁忙。
沈幼薇怎会不知,玄渊心中还挂念着偏殿那个娇俏可人的阿念仙子。
后来玄渊寻在沈幼薇这刚坐上一刻,就会传音入耳。
未等他开口,沈幼薇就会大度赶人:“帝君公务繁忙,臣妾就不留着用晚膳了。”
阿与常常劝:“帝妃,如若你再不做些什么,帝君可真要被人抢走了。”
可她只是默而不语,握不住的东西,便散了吧。
再到后来玄渊见她不似从前般缠着他,也会发问。
可她只是答:“青丘帝妃,当不拘于情爱,眼里有众生。”
玄渊喜握住她的手:“有妻如此,是我之幸。”
她不动神色抽回手,再未看他一眼。
要离开了,她心中唯一牵挂是阿娘。
午憩时,竟听到了阿娘的声音:“幼薇,阿娘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不愿睁开眼,害怕只是梦一场。
直到有鲜花饼的香味在鼻尖萦绕,她才确信是阿娘来了。
她猛然睁开眼,阿娘双目依旧蒙着素布,她说:“阿娘都快千年没下过厨了,幼薇尝尝?”
沈幼薇接鲜花饼时,蓦然看见阿娘的双手让热油烫起的水泡。
阿娘为了给她做鲜花饼烫了那么多水泡。
她接过鲜花饼,一口一口咀嚼得很慢,她要记住阿娘的味道。
开口却哽咽:“阿娘,你待我真好。鲜花饼很好吃。”
阿娘温柔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
她悄悄在沈幼薇耳畔道:“这是花界秘术,可助你繁衍子嗣。你把它带在身边,不出百日便可怀孕。”
沈幼薇一怔,她又何尝没有听说过这花界秘术。
听闻须得以心头血献祭百年才得此一囊,因了无人可承受百年的噬心之痛。
是以这秘术从未有人使用。
她愕然抬头,泪如泉涌。9
百年前她曾向阿娘抱怨过为何她终不得子嗣,定是这般阿娘才记在了心间。
百年的噬心之痛啊,阿娘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看着香囊,就好像刀子如实质剜她的心。
阿娘望着她婆娑的泪眼,抱着她轻声哄:“幼薇莫哭,阿娘日日用药滋补着。倒是你,倒不像株小野花了,像一株被困住的名花。”
她哭着哭着便哭出了声:“阿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蓉玲仙子微怔,却也哽了声:“对阿娘而言,你能幸福一生便算是孝了。”
沈幼薇依偎在她怀里,从幼时趣事聊到少时顽劣,一句一句,像是讲完了她的生平。
到最后,沈幼薇悄悄将蓉玲仙子打晕,将浑身的功力渡给了她。
她只希望阿娘这般的人,能在自己离去后保全自身。
玄渊来寝殿时,沈幼薇已将阿娘送离。
他一眼便见到了案桌上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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