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侗看她一眼,平静道:“没什么,走吧。”
他语气算是极冷淡了,跟奚遥出现之前截然不同。
不过之前也没有多热情就是了。
江棠脸色白了白,明知道没有什么希望了,她还是想做一次飞蛾,扑向他,燃烧自己。
她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没有资本跟奚遥抢,唯一还有希望的是奚遥不喜欢他,主动离开他,所以她还是有希望的。
江棠又上了牧侗的车,她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奚遥那副场景,她当时也是坐在牧侗的车里,远远的和奚遥对上视线,也许就是从那刻起,她和奚遥大概永远都是站在对立面。
牧侗正视前方开着车,没有跟她说一句话,是刻意保持距离。
“前段时间你请假回家,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江棠找话题,想拉进和他的关系。
牧侗看了眼后视镜,说:“嗯,回家了。”
江棠低了低眼,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扣着,她扯了扯嘴角:“前几年你都没回家,今年打算回家吗?”
“回。”
“这样也好,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回家。”
回不回家的,其实也跟她没关系,可是她就是想跟他说话,说些没意义的废话都行。
牧侗说:“今年跟奚遥约好了。”
这句话,硬生生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咬着牙齿,早知道不多嘴问了。
江棠勉强笑了笑,轻飘飘地:“这样啊。”
小十还在住院,江棠本来不想去看望的,但她知道,牧侗一定会去,要是碰上了,还能聊几句,她要是不去,连见牧侗的机会都没有。
那不如碰碰运气,果然,今天就让她碰到了运气。
牧侗还是非常礼貌、温和的模样,但这两种形容词都透着疏远,非常客气,其他多余的情绪一个都不给。
江棠心里难受的要死,一度接受不了自己跟他的结局,明明是她花了四五年时间陪着他,这四五年时间里,奚遥从没出现过,她算什么,连尘埃都挨不上。
江棠忽然看着车窗外,情绪酝酿了半晌,说:“牧侗,我其实感觉得到,你对我没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态度了,可是能不能对我也仁慈一点,我也没要求什么,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也就这样。”
牧侗目光闪了闪:“江棠,我的态度很明确,也不想每次都跟你强调,朋友可以做,但也就普通朋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江棠:“我知道,我明白了,对不起。”
“用不着跟我道歉。”
“要道歉的,我给你和奚小姐造成了不小的误会,孟参长之前找我聊过,问我要不要调走,我觉得可以重新考虑了,我会跟孟参长申请,以后不会打扰你。”
她狠了心,置气一般说出这事。
牧侗也没什么反应:“那先恭喜你了。”
他的反应是真冷淡的不行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说这些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江棠说:“前面路口停车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谢谢。”
牧侗说行。
……
奚遥去宋臣的公司上班了,入职一切顺利,也认识了坐在她隔壁办公桌的一个小姐姐,叫周锦言,也是有国外留学经历的,和她有共同话题聊。
一来二去,慢慢熟了。
她进去公司后,只有经手帮她办理入职的人事经理知道她是宋臣亲戚,因为部门不同,平时也没业务上的往来,但那人事经理在食堂和她遇到,会主动打招呼。
中午午休的时候,奚遥在公司附近的餐馆吃午饭,她吃到一半,接到牧回电话,她说:“奚姐姐,我晚上要约会,不知道穿什么裙子,你帮我选一条!”
奚遥说:“好,你发照片给我看下。”
挂了电话没多久,牧回立刻发来几张照片,背景是在某个地方的商场,仔细一看,背景里有贺承的身影,奚遥觉得奇怪,打字问她:你和谁在一起?
牧回回复:贺承,就是贺川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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