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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茶室,沈拂烟涣散的眼神立即变得清醒。
“桂米,你守在这,我不出声,不许任何人进来。”
待桂米在门外守好,沈拂烟从窗户一个翻身,消失在屋后竹林中。
方才闲聊时她已打探了,姚家只有寻常家丁,姚绍周的书房也许有人把守,但她相信自己能够遮掩过去。
来到姚绍周的院子,恒王不见踪影,只有姚绍周一人,正在院子外临水而立,不知在静思些什么。
沈拂烟无声无息潜进书房。
看得出姚绍周此人为人处事十分板正,就连柜子里的卷宗书册也都是按规律摆放。
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当初许家获罪的卷宗拓本。
拓本有两份,她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本塞进怀里。
恢复好书房摆设,沈拂烟正准备原路返回,突然书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再去翻窗已经来不及了!
惊惧之下,她直接躲入了书房的偏侧,这里应是姚绍周小憩之处,有一不大不小的矮榻,还好沈拂烟瘦,硬生生将自己挤了进去。
书房门被打开,男子的脚步声停停走走,沈拂烟鼻尖沁出细汗。
良久,脚步声渐远,书房门开了又关。
正要从榻下爬出去,突然横空伸下一掌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她手腕,伴随着一声轻笑,将她拽了出去。
沈拂烟霎时血液逆流。
待看清眼前人相貌,她大吸一口气,忍不住红了眼眶。
“看我逮到了谁?”裴晏危一身潜行劲装,眼尾捎着笑意。
两个不速之客,竟撞到了一起!
沈拂烟的心重重落回胸腔:“吓死我了!”
她紧张地看向侧间门外。
“姚绍周走了,”裴晏危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看着她这身偷偷摸摸的装束眯起眼,“你怎么会在他的书房?”
“都督怎么也在?”沈拂烟反问。
“伶牙俐齿,我先问的。”裴晏危一把将她揽到身前,鼻尖凑近,“嗯?”
“我来查当初许家犯罪的卷宗。”沈拂烟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告诉他。
“我怀疑,贪粮一事背后另有势力,许家恐怕只是喽啰。”
现在想想,许家一案确实有些疑点。
一介四品官员,怎么敢在决定西北生死的军粮上动那样大的手脚?
沈拂烟低着头,也就没发现裴晏危在听到她的话后,眼底涌出的激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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