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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正,他们这些粟特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汉话?
要不,本将军喊人把译语人叫来?”
“大人,大人,我能听懂汉话,家父是汉人,是,我这就和康阿达说。”
龚向武的话说出口了,安延就赶忙上前拉着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康阿达说话去了。
康阿达的围巾再次被拉了下来,哪怕龚向武他不懂什么,只在旁看着康阿达这面色他也知道此人必是生了病的!
“将军,你瞧,此人面色潮红,眼泛血丝,嘴唇干裂,呼吸急促,”李三娘用自己的手帕垫着,去触碰康阿达的手腕,这刚一摸上,就觉出此人体温过高不似常人。
摸脉数息,李三娘已经能确认,此人必是感染了疫病了!
哪怕看不到李三娘她整个儿的面部表情,只看她露出来的眼睛,龚向武也能看出来,这个粟特人怕是不大好。
“师兄!”
李三娘回过头对着邵阳师兄喊了一声,邵阳师兄就走上前来,龚向武也给邵阳师兄让了点儿地儿出来。
就着李三娘的帕子,邵阳师兄也伸手去摸脉了。
这回邵阳师兄摸脉的时间稍长一些,且他摸过康阿达的这只手后,还示意康阿达把另一只手也垫上帕子去。
摸过两只手,邵阳师兄就对着李三娘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安延,你帮我问问他,头可痛?可吐过?”
安延这会子额头上的汗珠子早就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了,他知道自家商队怕不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刚才商队头领,也就是安延的叔父安染典,他拉着安延的衣襟小声儿给安延说:“看那将军行事,一切都听唐人说话!”
所以,安延他这会子刚想给康阿达问问李三娘提的问题,突然的康阿达他竟是当着几人的面儿直接喷射性呕吐出来了!
安延他一整个儿前襟正正好被康阿达吐了个正着!
一股子酸水加呕吐物的味儿在众人的鼻尖上蔓延开来。
李三娘一看康阿达这般,还能说什么?
她直接回过头看着眼中带有惊讶的龚向武说:“龚将军,此人得了疫病!
必须赶紧锁关!
我得召集太医署的人在此检查所有商队的人!
不能让得了疫病的人通过玉门关往里去!
放走一个人,到时候死得就不是一个了,这疫病若是厉害的很,怕不是一死就是一片!
而且,本官来得晚了,不知前头是否已经有得病了的商队经过玉门关往长安去了!
回头,本官就给长安去信,让沿途的太医署分署自查!
只不过,现在,将军,还请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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