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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梨洗劫了薄幼鱼书架上的医书,翻到妇产科相关的内容,如饥似渴地阅读。
人有三痛六病,薄家人自然有求医需求。旁支中有一脉被本家单独分出,世代学医,书架上的医学笔记被盘出包浆,聚集了无数人的智慧结晶。
薄幼鱼被令梨选中的原因很简单,比起其他治疗疑难杂症的大夫,身为妇产科圣手的他更能给予令梨智慧的引导。
“剖开丹田和皮肤缝合是我的强项。”令梨一手握剑,剑尖轻轻拍在掌心,多添了几分自信。
她很自信,但愿她的病人知道这位临时转职的医修选择用本命剑给他们开刀的时候也能像她一样自信。
“手术刀小小一个,不够大气,还是我们瓜瓜好。”令梨盲目夸奖道,“切割血肉的事我们瓜瓜做的多了,不比手术刀有经验?”
虽然令瓜剑下存活率无限接近于零,但求医问药的患者一定不会介意——人在令梨剑下,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介意”。
“开刀的工具有了,开刀的技术也有了。”令梨一手握剑一手拿医书,“就差送上门来的病人了。”
令梨对着镜子照了照薄辛的脸,又看向墙角晕厥的薄幼鱼,计上心头。
“比起薄辛忽然无师自通学会了换丹手术,薄幼鱼多年心生愤懑,不肯屈服于命运,利用自身医书暗自发明惊世骇俗的换丹手术——逻辑合理,就他了。”
令梨抽出绳子把薄幼鱼五花大绑塞进手术台底下,她取他一滴血融入易容丹中,吞服入腹。
“念慈?”令梨小声地唤了一句,“进来一下。”
薄府上下都是姓薄的,令梨又不好叫失忆的他尊者,名字念着念着就习惯了。
薄念慈闪身入内,他第一眼看到陌生的薄幼鱼,愣了下很快回神:“又换了张脸?”
“薄幼鱼是个大夫,更容易取信病人。”令梨脚尖踢了踢手术台下,示意正主在床底被捆成螃蟹。
薄念慈毫不在意他人死活,他环视薄幼鱼的屋子,一派整洁,唯有书架一片狼藉。
摊开的医书放在令梨手边,他走过看了两眼:“现学现卖?”
“说什么呢?”令梨顶着薄幼鱼的专业医修脸,信心大增,“老朽薄幼鱼自幼行医,如今已五十多年医龄,你可以质疑老朽的腰子,但不可以质疑老朽的医术!”
薄念慈平直的唇角扯了扯,他竭力遏制住想笑的心情,点点头:“嗯,不质疑。”
一想到除他之外的薄家人真会被这番话糊弄过去,更乐了。
令梨很满意她的新身份,她真是个多变的女人
,无论什么人设都可以驾驭完美。
“薄幼鱼的诞生不意味薄辛的死去。”令梨摩拳擦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罕见,谁也不肯先把自己送上手术台,除非他们听说了成功的案例。”
令梨从怀里掏出一把易容丹——她离开山寨前在薄辛的府邸里洗劫来的,易容丹这么贵的东西令梨才不会自己花钱囤积——分成两堆:“左边是薄辛,右边是薄幼鱼。”
“准备好和我演一场双簧了吗,我的共犯?”
披着陌生人的外壳,令梨的语调却完完全全是她自己,含着十足的挑衅和兴味。
薄念慈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舌尖抵了抵上颚,他欣然道:“乐意奉陪。”
令梨准备策划一个惊天骗局。
薄家人不肯当第一只小白鼠怎么办?畏惧于换丹手术的成功率怎么办?
“只需让他们知道,有人已经成功了。”
令梨和薄念慈各拿起一粒易容丹,吞服入口。
……
薄山岳又一次在走廊碰见薄辛。
这几天他心绪不宁举棋不定,不是在屋里徘徊就是在本家内院里徘徊,心态宛如波浪起起浮浮,一口郁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山岳兄。”薄辛凑近薄山岳,隐蔽地瞧了眼左右,“我有一事想与山岳兄说。”
“辛老兄客气。”薄山岳对与自己同病相怜的薄辛很是笼络,连忙道,“是在这儿说,还是?”
薄辛:“自是寻个隐蔽处。”
两人相携来到一隐秘角落,薄辛在周围布下结界。
“什么事如此谨慎?”薄山岳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严肃道,“若是掉脑袋的事,恕我做个聋子哑巴。”
薄辛忌讳莫深地摇摇头,他抓起薄山岳的手,探向自己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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