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微启,洞外风光如画。
片刻后,张涛之声诚挚响起:
“多谢你适才相救。”
“不必言谢,小事耳。”
“嗯?”俯首为车雅盈拭伤的张涛未曾听闻此静默女子一连两句,一怔后抬眸,仍是那般侧目避人的木然神情。
往昔不敢与车雅盈对视的张涛,此刻得以近观她如雪般洁净的脸庞,如未沾尘埃的冰肌玉骨。
“嗯……嗯。”略失神后,张涛脸颊微染红霞,忙移开视线,
“对……对了,你的伤应无大碍,我去取绷带。”张涛略显局促,起身走向不远处搁置行囊之处。
“好。”车雅盈依旧漠然望向洞口,“顺便带些食饮来。”
“嗯。”张涛屈膝从地上背包中取出两卷绷带,一包糕饼和一瓶山泉,步至车雅盈身旁,递上糕饼后,再度蹲下,料理她腰间的伤口。
虽伤口不大,弹片却深陷肌肤,甚至可见皮下脂肪。车雅盈却默然承受,那份坚韧耐力,便是男儿亦难及。
张涛见她为救己身受重伤,心中愧疚,故主动提出照料她。车雅盈伤后行动不便,未加推辞。
撕开糕饼包装,车雅盈含住一块,旋即开启山泉瓶,倒入口中,让糕饼浸水缓缓溶解。非市肆寻常之物,乃军用压缩之饼,早先自日本解放阵线士兵身上所得。
“近几日,成田山上帝**兵日益稀少。”张涛轻声道,一边小心翼翼地缠裹着车雅盈的伤口,
“想来再过几日,便可下山。”
车雅盈面无表情,默默咀嚼两下,吞咽而去。
张涛或许感闷,或许不甘,长叹:
“唉——若赖刚……”
“赖刚最后的信息是将鲁鲁修交予李泽庇护吧?”车雅盈淡然打断,语气平静。
“嗯?”张涛闻言一愣,随即点头,
“嗯,鲁鲁修本是李泽的召唤物,交予他保护亦属正常,况且……”张涛似洞察车雅盈忧虑,略显勉强地说,
“你放心,他很强。”
此时……
“啊嚏——”李泽在工地上搬砖,突然打了个喷嚏。
该死,这尘土真大……
“臭猴子,又是你!”二楼钢筋架上的监工怒气冲冲地指着他,跺脚喝道:
“方才你还与那壮汉闲聊,此刻又想偷懒,整天请假让人替工,再有下次,扣你工钱!11区的臭猴子!”
“啊,抱歉,抱歉。”李泽连忙赔笑,低头哈腰,
“绝不会有下次,绝不会有下次了……”
“废话少说,还不快随我干活!臭猴子!”
“是……是。”李泽抱起砖块,迅速离去。
……
午后休息时,李泽带着便当,再次来到鲁鲁修工作的食堂后室。
这几日,电视台每日追踪报道“身残志坚,苦寻兄长”的娜娜莉,李泽也随之每日带着便当来厨房,观察鲁鲁修的情绪变化,试图找机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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