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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开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谭呈宏,他本想开口让谭呈宏替他去看望陆母,又怕陆母被谭呈宏吓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干嘛呢?”谭呈宏一抬头,发现纪明开站在楼梯口,正抓耳挠腮着,好像遇见了什么难事,“耍猴戏呢?”
“有时候真希望你没长嘴巴。”纪明开直接把本子丢过去,“你不是喜欢美女吗?我这本子上画了她的肖像,你替我去找找呗。”
谭呈宏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本子刚好落进他手中。
他端详着那肖像许久,脸色难看的指着画,“你管这个叫肖像?这分明是四不像!”
‘画’上的人脸,怎么说呢。
轮廓崎岖就算了,鼻子是歪的,眼睛一大一小的,嘴巴更是‘魂归天外’,根本不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要不是五官旁边都有标注,谭呈宏还真认不出哪个是眼睛哪个是嘴巴。
纪明开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咳,反正我该写的都写了,该画的都画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就要往楼下跑,被谭呈宏上前几步,抬脚搭在楼梯栏杆上挡住,“指使我去找人,你又急哄哄想出去,你有问题!”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纪明开没能跑掉,懊恼不已,“我肯定也有事要做,你别拦着我!”
“那你得说清楚。”谭呈宏才不理他,甚至悠闲地吃着鸡腿,“不然啊,你就自己去找人吧,我可没时间帮你。”
“哎呀,陆紫林托我去看看他的母亲。”纪明开左看右看,实在是出不去,只能全盘托出。
谭呈宏根本不信,话都不屑与他说,就靠在那啃鸡腿。
“你爱信不信。”纪明开本不想在客栈中,可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从楼梯上跳下去。
“你门锁了没有?”谭呈宏只是逗逗他罢了,看他铁了心要出去,急忙问起正事儿。
“锁了!”还好纪明开跳下来时注意着方向,再往左偏一些,他就要跳到人家桌子上。
顾不得道歉,纪明开撒丫子的跑出去,临出门喊出这么一句来。
谭呈宏端着碗,慢慢悠悠地往楼上走。
他并没有进小翠那边的房间,而是回到自己屋内。
方才处置陆紫林时,留下的一些琐碎杂物还未收拾。
麻绳和桑纸纠缠着,一半落在盆里,一半躺在地上。
——
纪明开好歹昨夜跟着陆紫林到过他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再次来到了陆紫林家里。
他整理形容,将手轻轻贴在门前,‘叩,叩叩,叩叩叩’
“来了,”一个带着喜悦之情的中年妇女声音传出来,“是林儿吗?”
‘吱呀’
门被打开。
陆母本来充满笑容的脸色逐渐僵硬,神情也变得冷静,一双倒三角眼里透露出戒备,“你是谁?为什么敲我家的门?”
“大娘,您别误会。”纪明开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一个令大娘不那么抗拒的身份。
思来想去,也只剩那一个。
于是他谨慎地开口说道,“我是药堂的伙计。堂内太忙,陆大夫今日无法回来,托我来告诉你一声。”
“药堂的伙计?”陆母抓着门的手渐渐松懈,“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是第一次见您。”纪明开尽量隐去重要的信息,“是陆大夫告诉我,我才能找到您家中来。”
陆母依然把着门,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陆大夫早上走得急,他的药箱忘记了,让我替他拿过去。”纪明开想起他跟着陆紫林出去时,正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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