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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海灯节那日,回到家把自己捯饬得干净的阿庭,抱着景岚不放,“岚岚……”
他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她的耳廓,“海灯节到了。”
这意味着,他们该成婚了。
既然是夫妻,他现在讨的、是成为夫妻的……过程。
阿庭很重视这个日子,翻出了家里最好的玉瓷酒杯,斟了两杯酒,一杯自己握着,另一杯,在她手心。
景岚抬头,红色的绸布掩盖了视线可见的范围。
他的声音越带遗憾,“岚岚、我只能做到这些。”
说的是他们略显粗糙的成婚礼。
交杯酒、红盖头。
中洲人结亲之前,会下聘、会抬聘礼、打大雁、送拜帖、交换生辰之后、定一个良辰吉日,双方透个底,再定一个良辰吉日,行新婚之礼。
可他没有。
本该给她的,他都没有给她。
“没关系。”景岚温声道,“有你在,就够了。”
“嗯……”
阿庭还是失落。强打精神,挑走了她的红盖头。
他凑近她,长发垂到她的肩头,像顺滑的瀑布。
身上的干净皂香,像没有缝隙的网,把她圈在怀中。
“我是你的……”阿庭用气音撩拨,“你也是我的。”
似羽毛,也似弯钩。
勾得人忘了,今夕是何年。
说话间,端起酒杯,各自抿了一口,又双手交迭,喂对方饮尽,接着,将空杯置于地上。
“娘子……”
他换了一个称呼,将她打横抱起,“礼成,你要负责。”
一句话道明,谁是让他失控的始作俑者。
景岚:“……”
阿庭将她放置于床榻上,在她后颈落下一吻,“岚岚……”
“好热……”
“给我一绺,你的头发,好不好?”看不到他的脸,景岚能想到他的表情,愉悦又满足。
假如他真的有尾巴,估计会翘起来,然后缠着她的腰。
他低声哄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想同岚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灵气聚集,景岚凭空拿出一把剪刀,递给了他。
一边痛恨自己耳根软,一边痛恨某人太会撒娇。
他低笑着,“多谢。”
剪刀“咔嚓”,阿庭松开她的手,摸到了不知何时放在床边柜的锦囊,把两缕交缠的头发放了进去。
不止有她的头发,还有他的。
景岚的发色并非纯正的黑色,带一点棕。阿庭的头发,黑得彻底。缠在一起,比她的头发,要深一点。
“你……”
这家伙还挺心机,锦囊都整上了。
他故意会错了意,“岚岚也想要吗——家里没有锦囊了,只能明日,再去集市买了。”
景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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