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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比了个手势,丝竹声响,晚宴正式开始,万岁爷瞥了一眼下面空出来的位置,梁九功旋即上前禀报:“启禀万岁爷,七殿下腿疾复发,故而不能前来赴宴。”
想起这个天生不足的七儿子,万岁爷不由蹙了蹙眉:“太医可去了吗?”
“启禀万岁爷太医已经去了,”梁九功道,“是四殿下派人去请的。”
“哦?还有老四的事儿?”
“回万岁爷的话,方才在太和殿,七殿下腿疾复发以至不能行走,是四殿下送七殿下回的阿哥所。”
“这个老四。”万岁爷看着下面正襟危坐的四爷,摇了摇头。
这个四儿子怎么说呢?
从小就是个重情义的,上次小校场的事儿,有人说老四对亲弟弟都能下这么重的手,真真是面冷心冷,万岁爷却觉得未必然。
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嘛。
对此万岁爷是欣赏的,但是他又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个四儿子,教训弟弟却不顾及母妃的颜面,结果就是母子兄弟失和。
重情重义不假,但是性子古板甚至古怪也是真的,再加上喜怒都写在脸上,这样的性子实在很难让万岁爷喜欢。
还是缺少历练,性子也得磨。
……
颁金节的庆典总算结束,每年的颁金节都让人筋疲力尽,今年因为晚了一个月,又是天寒地冻,更是煎熬,连一向能忍的四爷都觉得自己脱了层皮。
又是十来天不见,维珍再见到四爷,都已经是腊月了,四爷过来的时候,维珍正在屋前的长廊下看小池子堆雪人。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甫一见到四爷,小池子忙不迭放下手里的大雪球,给四爷行礼。
“起来吧。”四爷道,眼神却都不给小池子一个,自进了院儿就一直盯着维珍,眼里都是惊艳。
白狐大氅把维珍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寻常人穿白衣裳,多多少少皮肤会被衬得发暗,但是维珍不是,柔白的狐皮反倒衬得她肌肤胜雪,而此刻这张芙蓉面就对着他,一双小鹿眼欲语还休。
四爷无端就觉得喉头发紧,他想起了从前孝懿仁皇后宫里挂着的一幅《雪地美人图》。
雪地、红梅、美人,这经久不衰的题材,千百年来被各种演绎描绘,从前他只是欣赏别人的描绘想象,但是从今往后,他有了具象。
说来也巧,维珍头一次上这件白狐皮的大氅,四爷就过来了,此刻被四爷灼灼的目光看着,维珍都有些不好意思。
“四爷万安。”待四爷走近,维珍福身给四爷行礼,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脖子,耳朵上的珊瑚耳坠,轻轻晃动,更衬得她莹白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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