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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铁球同时落地九（第1页）
“嗯？”
余不言迟疑了一会儿，发现是自已误判了，马毅并非真的完全沦为诡物。
谵妄最大的是他的心脏，化作诡物的深渊之口，已经看不见原本的样子了。剩下的五脏，都或多或少诡物化了。
马毅的状态，应该只能算作高度旧日诡物化的半诡。他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吊住了自已的理智，让头脑免遭亵渎的侵害。
亵渎始终进不去他的脑袋，这在余不言看来，格外具有价值。
抗拒亵渎，便等同于抗拒诅咒。
相应的，马毅身上有余不言所不了解但能认识到的价值，而且还是余不言深切希望得到的，抗拒或者抵抗诅咒的方法。
相比于完全不是人的诡物，他还有人类的头颅和人类的四肢。
那是马毅还存在一定理智的证明。
好事！大好事啊！
“我改主意了。”
“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会让你白白飘在深空……”
余不言刚想要利用『类人暗面』取出马毅的伪人一面，来替代马毅行走现实。就发现马毅人形的头颅忽然大吼一声，竟然短暂地从高度旧日诡物化的身体上夺回了部分理智。
于是他看着马毅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着衣物的少女，但马毅身上的价值，远比美色高得多。
他的眼神更加热切而渴望了。
“哦等等，我好像忘了这张照片就是导致马毅上升的深空的罪魁祸首了。这么说来，特定的『照片』就是他的『失序锚点』，真是有趣。”
“那我便给你机会，让你展示你自已的价值吧……”
不知不觉，余不言身上伪天使塞勒斯的影子更加深沉，遮盖住原本人类的体型。
锚定线，来自华夏各处，甚至有海外的血红丝线。它们共同组成了天使的凝实虚像。
高达千米的天使，看起来并非塑像，而是苍白肤色，身着白丝绸缎的人形。故障的漆黑色块比起加百列脸上的更加活跃，时不时无意地露出其中，余不言那诡谲的笑脸。
马毅表现地越是抗拒亵渎，余不言便越是亢奋。
他身上有着余不言迫切需要的抗诅咒手段，无论是什么，余不言都要保证最后这种方法可以被自已完整地获取。
马毅不断在深空中喘息，他大口呼吸，汲取着海水中的氧气。
不得不说，诡物化的肺，就像是鱼的鳃一样，在水中格外好用。
诡物生于意识海，永远不会溺水。
反倒是初入意识海的诡核术士，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下一个不注意就会窒息。
马毅已经被迫适应了来自灵魂的撕裂感，他咬着牙，用力把五脏六腑塞进自已的心中。那心口，已经占据了胸腔和腰腹的五分之四。
他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被撕裂，露出其中健硕而不臃肿的腱子肉。在他胸前，两尺有余的裂口，无法完全合上，只能幻化成疤痕，或者另类很多的长线纹身。
水中的水泡和水花四溅，转瞬即逝。
余不言居高临下，以俯视角观察一切。
他发现意识海相比于现实，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观察至细微处，甚至能看到若有若无的游丝。
毫微的游丝之内，藏着别样的光景。
这是他第一次用窥秘者之眼不加保留地观察这个世界。
意识海不是重头戏，马毅的表现才是。
马毅已经完全缓过神来，他在海水中挣扎着，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幽绿色海域中，茫茫微小生物蜉蝣之间，他竟然宛如沧海一粟一般，匍匐在一尊诡物的身前。
饶是他完全化作半诡那般丑恶的模样，无法与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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