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不妙一点儿打招呼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但是不妙就像是能看到余不言身后的『锚』一样,忽然眼睛发亮,指着余不言的身后:
“我!的!天!你信基督、你是西方圣者吗,竟然有这么多追随者?”
“还有天使的翅膀在你……”
余不言没听完他后续说了什么,头皮立刻就有些发麻了。
这不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一眼就能看到伪天使。
甚至还能透过现实看到他的『锚定线』!
这岂不是意味着,不妙的常态状态,就是沉浸在意识海的高层面。而且深度还很高。
至少比余不言要高得多。
余不言可没法不透过『锚定线』看到万米之上的伪天使。
“……你多少米了?”不妙突然停下冗长的话语,冷不丁询问起余不言的旧日谵妄上升深度。余不言为了不引起不妙的反感,只能硬着头皮说:
“一千九百五十米。”
“原来如此,命运线还能稳定一会,已经很接近了,已经很接近了——医生似乎没走远。”
你没有办法去理解一个疯子的逻辑。
如果你理解了,那么很好,你也快了。
不妙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手,忽然对着余不言的身后招了招手:
“医生,你好啊。”
医生也来了?
余不言回过头去,不出两秒再次头皮发麻了。
身后,空无一人。
原本平静的街道,也成为了无水的鱼缸。
至于为什么是鱼缸,余不言只觉得是直觉使然。
打到过海边的旅人,知道大海的味道。他能闻到旧日谵妄症候群的逼近,但是地面上没有水渍,证明潮汐还有一段时间来临。也许不会超过几个小时。
有没有搞错,现在可是九点,就来这么一出。余不言咬着牙,回过头对着不妙说:
“不妙,我没时间闲聊,医生委托我还有东西要送。”
不妙似乎很惊讶,但看到了命运的走势,他又没有那么惊讶了,只是微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他指了指余不言身后的方向,左手捂着自已的脸,右手在自已脸上比了个微笑。“我不会和真妙、医生讲的。”
“但是洗洗肯定也迟早会看到,这我就瞒不住咯——”
余不言快步走过,等和他擦身而过,才听到不妙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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