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邱风还在抱着垃圾桶吐。
“我都说了不要突破梦境,你还执意要看。”
“现在好了吧,上升四百米。”
余不言一脸无奈从火葬场中走出来,手里抱着半坛子骨灰。
这不是许老先生的,而是吴姓老丈的。
当邱风尝试自已的能力时,余不言就已经警告他时空的跳跃会突破梦境的保护。于是,邱风理所当然地穿过虚妄的现实,看到了一具上吊的、半腐烂的尸体。
这种有关诡物和尸体的场面,着实不好隐瞒。
他直接打了医生的电话,请来了专业人员。
一个废墟之上的独立直属部门——“清道夫”,专门清理战场或者做一些脏活累活。
尸体的脓液滴入地板的缝隙,不好清理。
光后续清理,就花了一个小时多。
余不言的身后,一个工作人员紧随其后,用透明塑料袋装着一个磨损严重的花旦脸唱片,递给余不言:
“这个『旧日残留』内的重要锚定已经几乎全部断裂,符合完全收容条件,你可以自行处置你的战利品。”
“但还要请你登记一下,并在之后交给你的组长一份千字以上的报告说明,加上同样字数的暂管保证。”
闻言,余不言做出了为难的表情。见余不言脸色不妙,工作人员又加了一句:“这是哪怕潮汐层旧日残留也要预留的报告。”
“请你署名吧。”他随即递给余不言一张有模有样的“旧日残留物命名签字”。
这时候,加百列也向他阐述了这件遗物的主要作用是类似衰老诅咒的『亵渎』。
余不言停笔思考一会儿,命名光碟为“白驹”,意为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医生靠在自已的车子边,漫不经心地吸着烟,他看着邱风若有所思。“你是要把她吸纳进‘病友会’么?”方医生深深地吐了一口烟雾,一时间,他竟然看走了眼。
余不言只是摇头,坚决地摇头。
“他是半诡。”
明明承受着注视,还没有失控。“竟然是半诡?”医生挥挥手摆脱迷离的烟雾探出头。他带着怀疑解除了香烟的梦境化,让缠绕在周围的烟味散去。
再仔细一瞅,他还真的看到邱风那不稳定的脑中潜意识集成的抽象事物。
那抽象的事物时而化作裂成千万份的画面,时而聚合成人形……不知为何,医生看不到那些网络凝结的锚定线。
总的来说,他看到的邱风,心态不稳定,精神达到失控边缘。
尚且还能承受视线,“勉强”保持人形,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奇迹了。
“你说的对,是我看走眼了。”
方万钧莞尔一笑,在拍上车门前嘱咐一声余不言:“下次发现『旧日残留』要学会小队合作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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