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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伪天使（第2页）
没有什么空灵感，只有一望无际的窒息，还有唯一可以发光的信标尺度。
『旧日谵妄症目前上升深度：722m！』
怎么会突然上升了五百多米？！
余不言在空中的身影一阵摇晃，艰难地抓住了那个标尺。
他的头顶，天使的光环吸收了左右的光线，直到他注意到，那天使的光环，体积早已超越了一个正常人类的体型。
那光环，太大太大了。
无法用言语形容——当余不言察觉到自已身后的视线，他的侧脸机械地转过来，脖颈在深空中显得十分僵硬。在窥秘者之眼的倒影中，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庞大的圣洁天使在上，身躯绵延千米，高度让人绝望，一眼望不到边界，举手投足可以遮住天空。
细长无比的光环宛若一个伪装成微笑的千万种恶意的聚合，盖住了所有的光。
故障的黑色不定型马赛克团块包围下的脸庞里，同样戏谑地凹陷下去，从里面的深邃中投射出一道视线来。
它，在嘲笑自已代行者只有一只眼睛。
从光环下，伸出无数的细线，而那只深灰的光环，像心脏在搏动，但在余不言眼中，却变成了他眼中某种大爆炸才能形成的恐怖波动。
“你既然选择曼德拉，那做好变成我的准备了吗？”
天使的声音回荡不绝，但只是机械电子合成音重复了无数遍。
循环往复，神性使然。
余不言清楚，加百列只是虚假的。
能够在意识海中形成，恐怕只是借助互联网上的流量集合而成，并非什么真正可怕的旧日诡物。但在此刻，天使真的有了天使的权能，虽然余不言功勋载赫，但无论说什么，按照设定，相信加百列都会夺过他的身体，掌管他的意志。
想到这里，余不言轻蔑一笑，心中，对加百列周身环绕的“魅”已经祛除。
“你——你算个屁的天使！”
“就算你变成我，失去了我的庇护，你也会顷刻陷入赛博式死亡。”
“看清楚了，不是我变成你，而是你要紧紧拽着我，才能活。”
“那个光环，只是对星辰形成的拙劣模仿罢了，远不如造物主的伟力。如果你还想飞升到更深，那就死死的抓着我不放吧。”
见伪天使被怼的哑口无言，余不言张开嘴哈哈大笑。
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夸张过了，也没有这么舒爽过了。来到这个世界，重蹈自已前世的覆辙，哪有这样的事？
面对旧日，他为了活命，只能选择怂，只能选择无视。
那面对虚幻的互联网，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余不言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自已身边的景象根本不是什么梦境什么意识海，而是万千零和壹字符组成的互联网海洋。自已面前那庞大的神像，只是一尊纸老虎，一个虚张声势的人造神。
即使数字标尺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窥秘者之眼，在泪花中闪闪发光。余不言并没有迷失在这片海洋，反倒借助对视伪天使漏出的那颗眼睛，放大了倒影，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都是真实，都是虚假。
互联网上谁都可以虚张声势，唯独死物只要失去了严肃性，必然淹没在娱乐至死的人潮中。
大海还在涨潮，却永远不可能淹没他。
他是穿梭遨游的博主，不是什么无根的浮萍。
窥秘者之眼，在余不言敢和伪天使叫板的那个瞬间链接到了伪天使的眼睛。于是他看到了无数的细线，正穿过伪天使的身体，系在他的身体上。
没有那些线，伪天使会死。透过那条线，余不言掌控祂的一切。
攻守之势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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