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回府后,将张扬所言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裴守真。
裴守真听罢,气得火冒三丈,但他经营妓院多年,颇有家底。幸而他们没有提及裴澜,这已经是万幸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破财消灾。
次日,管家带人拉了好几车白银,送到了西洋大饭店。和李向东、张扬交接完所有手续后,管家正欲告辞。
张扬却漫不经心地说:“老人家,莫急。”
“国公大人,还有何事?”管家警觉地问。
“还有几位熟人,想见见你。”张扬冷笑道。
“各位大人,出来吧。”李向东喊道。
这时,一个房间里走出了宁州别驾、宁州司马,还有王知府等十多位宁州官员。接替杨康的宁州别驾,本来就与裴守真不和,看到满地的白银,怒不可遏,吼道:“好你个宁州刺史,竟然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我本以为你还算是个清官,没想到你才是宁州最大的贪官!我一定要上奏皇上!”
其他官员都吓得不敢吱声。
“别驾大人,莫要动气。这里面的事,王知府最清楚,他可是帮凶呢!”张扬看了一眼王知府,不紧不慢地说。
王知府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大喊冤枉。
“冤枉呀,国公大人,我是受裴大人指使的啊!”
“你只要如实招来,我不会怪罪你的。”张扬扶起王知府,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管家的脸色如死灰一般,呆若木鸡。
“各位大人,请到楼上喝酒。”李向东招呼着众人上了楼。
张扬凑近管家,压低声音道:“老人家啊,今日实在是不巧得很。各位大人正在西洋大饭店饮酒作乐。我恐怕是爱莫能助,帮不了刺史大人了啊!那别驾大人,可是要上奏皇上的哟!”
“这可如何是好啊?国公大人,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一定要帮帮我家老爷啊!”管家苦苦哀求。
“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就不知你家老爷是否肯干了。”张扬面露难色。
“国公爷,有什么办法您尽管说,小人回去一定转达给老爷。”管家急切地问道。
“忠义公对你家小姐有意,这你是清楚的。倘若裴大人愿意将小姐许配给忠义公,那别驾大人自然是不敢招惹忠义公的。弹劾裴大人,不就等同于弹劾忠义公吗?你可明白?”张扬漫不经心地说着。
管家有苦难言,只能速速回府,将一切如实禀报给裴守真。
裴守真听后大惊失色,继而怒发冲冠。“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给老夫来这一手!我的女儿,怎可嫁给这种卑鄙小人!”
刺史夫人闻此噩耗,泣不成声。想当初,她亲手毁掉了这门亲事,却惹来如此大祸。她深知那别驾大人一直将裴守真视为政敌,千方百计想要弹劾他,好取而代之,当上宁州刺史。这两年来,别驾大人多次上奏弹劾裴守真,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此次情况非同小可,若是张扬和李向东与他勾结,即便没有这档子事,裴守真也难以招架。罢官已是最好的结局,若是打入大牢,甚至杀头,那她们母女便会流落街头,追悔莫及了。她的家族世代为官,她深知一旦被定罪,毕生的心血都将化为乌有。
刺史夫人劝解道:“大人,切莫心急如焚。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答应他也未尝不可啊。”
裴守真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你在说什么?这还是为娘该说的话吗?我堂堂宁州刺史,怎能将女儿嫁给贩夫走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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