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视角下,季淮看到这位C级神谕者的鼻尖蔓延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很细、很淡的一条,不仔细看几乎看不清。
黑雾在几个幸存者间绕行,时而缠上这个人,时而缠上那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就像做着什么检查。
不过黑雾可以延伸的长度有限,C级神谕者同样需要在幸存者之间走动,换句话说就是,他能闻出堕者的距离有限。
当C级神谕者站到艾莉西亚·汉森身边、那一缕黑雾缠上艾莉西亚·汉森时,季淮眸光微动。
艾莉西亚·汉森周身淡淡的黑雾一直都在,虽然没有加深的趋势,但也从未散去过。
至于她伤口的黑泥,她的衬衫领口挡住了伤口,防止别人看到,自然季淮也看不见那里是否重新变成了黑泥。
C级神谕者在艾莉西亚·汉森身边停留了几秒后,继续走向下一个人,而他本人面色如常。
看来他没有“闻”出异样。
接着,季淮这儿、卢宗平这儿,C级神谕者都来闻过,同样,他也没有特殊动作。
在C级神谕者“闻”上最后一位幸存者时,季淮控制着自已的黑雾钻过去“捣乱”了一番。
他想试试他的捣乱会不会让C级神谕者发现异样,反正即便被发现有干扰,他们也不会知道是他搞的鬼。
试验的结果是,那位C级神谕者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而后打了个喷嚏。
A级神谕者询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可是因为长时间用神赐,鼻子有点痒。”
“没发现堕者?”
“没有。”
“休息一下,不要过度消耗神赐,回去后记得向真神祷告。”
“明白。”
季淮心下有了数,看来这位C级神谕者并没那么敏锐,不像控火的A级神谕者那样会感受到被人干扰。
神谕者与治安官们还在调查这次污染事件的来源。
他们没有在别墅内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便在询问幸存者时多下了点工夫,着重询问了安德鲁·汉森今天有无不同寻常的举动或是见了陌生的人。
卢宗平作为安德鲁·汉森的贴身保镖,被询问得比较多,不过他并没有提起米晗,只说安德鲁·汉森今早出去了一趟,因为没有带上他所以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今早和安德鲁·汉森一起出去的只有帮他开车的司机,而司机已经死了。
和米晗接触最多的厨师也死了。
但询问到后面,还是有人说出了米晗的名字,是一位打扫卫生的佣人,她说安德鲁·汉森带回了一个女人,听安德鲁·汉森叫她米晗,还说,安德鲁·汉森堕化时,正和米晗一起在房间里,但后面她没再见过这个女人了。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得不像一个真人。”最后,佣人补充道。
这个证词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后面来的那位A级神谕者也走了过来。
这位A级神谕者一头红发,看起来要更年轻些,甚至还残留了那么一点儿少年气,总是带着笑,但笑容说不上的邪气,看上去张扬又不好惹。
季淮知道当时领域的最后一次剧烈波动就是他造成的,留在领域外的黑雾为季淮探测了当时的情形——那位A级神谕者一掌避开了领域。
可是季淮还说不上这位A级神谕者具体是什么异能,且他没有亲眼用另一视角看到过,也无法得知当时黑雾的运动轨迹。
故而,他对这位A级神谕者很警惕。
而就在此时,这位A级神谕者来到了卢宗平身边,道:“你不是安德鲁·汉森的贴身保镖吗?一定见过那位漂亮的女人吧,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定让你印象深刻吧?你为什么没有提起她?”
说到后面,他嘴角的笑容几乎弯到了耳根,又高高挑起眉的样子就像一个表情夸张的小丑,声音都透出了危险的气息,“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有所隐瞒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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