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司的月光总带着星纹麦的甜香,李阳坐在世界树的枝桠上,看着掌心那枚刚从归墟带回来的黑色晶石。晶石里裹着丝银亮的光,像极了地脉花枯萎前的最后一抹余晖——这是“陈默”消散时留下的唯一痕迹,既带着虚空的阴冷,又藏着地脉的温热。
“还在琢磨那破石头?”赵山河踩着树藤爬上来,青铜刀别在腰间,刀鞘上的划痕比去归墟前又多了三道,“周野说这玩意儿是虚空和地脉的‘共生结晶’,既没危险也没大用,留着占地方。”
李阳把晶石对着月光,里面的银光突然舒展,像条小鱼在游动:“它在生长。你看这里,”他指着晶石内部新长出的纹路,“和世界树的年轮很像,只是速度快了百倍。”
树下传来阿刺的惊呼,少年正举着放大镜观察星纹麦的新苗,麦叶上的星纹竟变成了齿轮形状,转动时会洒出淡金色的粉末。“麦子说它在‘学东西’,”阿刺的声音带着惊奇,“它把归墟的虚空能量变成了肥料,长出来的麦穗能治冻伤!”
周野从实验室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草屑,手里的光谱仪还在嗡嗡作响:“不仅能治冻伤。我检测了麦粉的成分,里面含有微量的‘共生因子’,能平衡生物体内的地脉与虚空能量——简单说,就是能预防异化兽的感染。”
世界树的叶片突然沙沙作响,树灵的绿影在枝桠间显形,纤细的手指指向东方的天空。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通玄司的结界光幕上泛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中心印着个熟悉的符号——是蚀骨的齿轮标志,却被道绿色的藤蔓缠绕着。
“是求救信号,”李阳从树上跳下,掌心的共生结晶突然发烫,“来自昆仑山脉的地脉节点,信号源……和陈默的能量波动完全吻合。”
赵山河把青铜刀握在手里,刀身的蓝光与共生结晶的银光产生共鸣:“又是那老东西的后手?老子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结束。”
昆仑山口的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陷进棉花里。李阳的地脉花在头顶凝成伞状,银雾落在雪地上,融化出串足印——这些足印的尽头,隐约能看到座半埋在雪里的石碑,碑上的地脉信标正闪烁着红光,像颗濒死的心脏。
“信号源就在石碑下面,”周野的探测器插在雪里,屏幕上的波形图抖得像条被踩住的蛇,“能量场很奇怪,既有蚀骨装置的机械波动,又有世界树的生命频率。”
阿刺蹲在石碑旁,星纹麦的新苗顺着他的指尖往雪地里钻,麦叶上的齿轮星纹转动得越来越快:“麦子说下面有‘会呼吸的机器’,它在哭,说想回家。”
赵山河用青铜刀撬开石碑边缘的冻土,刀锋碰到块金属板,发出清脆的“当”声。随着积雪被清开,座半露的金属舱体渐渐显露,舱壁上的齿轮纹路已经生锈,却仍在微弱地转动,像台苟延残喘的老钟。
“是深矿计划的早期休眠舱,”李阳抚摸着舱体上的编号,“陈默的日记里提过,他年轻时参与过昆仑节点的地脉稳定性实验,用休眠舱储存过‘地脉种子’。”
舱门被冻得死死的,赵山河用刀劈开锁扣,寒气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舱内的冰面上躺着个人形,被层透明的凝胶包裹着,眉眼依稀是陈默的模样,只是年轻了二十岁,胸口插着根营养管,连接着舱底的齿轮装置。
“是陈默的意识备份体,”周野的光谱仪对准凝胶,“凝胶里的共生因子和归墟的结晶一模一样。他当年把自己的部分意识封存在这里,用齿轮装置汲取地脉能量维持活性,应该是为了防备蚀骨的极端计划。”
年轻陈默的睫毛突然颤了颤,凝胶开始融化,露出他胸口的块绿色晶体——晶体里嵌着颗星纹麦的种子,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地脉……失衡……”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蚀骨的‘虚空母巢’……在昆仑深渊……”
共生结晶突然从李阳掌心飞出,贴在年轻陈默的眉心。两道银光交织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在空气中炸开:陈默年轻时在昆仑凿冰取样的背影、在实验室里对着星纹麦种子发呆的侧脸、被蚀骨激进派威胁时紧攥的拳头……
“母巢用我的研究……培育了‘虚空之树’,”年轻陈默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映着齿轮与星纹的交织,“它的根须已经扎进地脉主干,七天后……会吸干所有能量……”
昆仑山口突然刮起狂风,远处的雪山传来雪崩的轰鸣。李阳的地脉花往深渊方向延伸,银雾在雪地上拼出幅立体地图——昆仑深渊底部盘踞着棵黑色的巨树,根须像血管般缠绕着地脉主干,树冠穿透云层,结满了半透明的果实,每个果实里都裹着个挣扎的人影。
“是被吞噬的地脉守护者,”周野的脸色发白,“母巢把他们的意识困在果实里,用来驱动虚空之树生长。”
赵山河的青铜刀突然指向深渊,刀身的蓝光剧烈闪烁:“奶奶的,这破树比归墟的怪物还恶心。阿刺,你的麦子能不能在它根须里扎根?”
阿刺把星纹麦新苗撒向深渊边缘,齿轮星纹的麦叶接触到虚空能量,竟发出愉悦的轻响:“它说这树的根须里有‘好吃的能量’,能让它长得比世界树还高!”
年轻陈默从休眠舱里坐起来,胸口的绿色晶体与共生结晶产生共鸣:“母巢的核心在虚空之树的树心,需要用‘双生能量’才能摧毁——地脉花与虚空结晶的共鸣,星纹麦和齿轮装置的共生……就像我和‘他’。”
李阳突然明白,陈默当年留下的不是意识备份,而是枚钥匙。枚能同时打开地脉与虚空能量的钥匙,枚用半生愧疚与守护信念铸成的钥匙。
“我们需要分两组,”李阳握紧共生结晶,银雾与年轻陈默胸口的绿光连成线,“赵山河,你带阿刺从东侧峡谷绕到树心,用星纹麦缠住根须;周野,你和我还有陈默从正面突破,用双生能量引爆核心。”
年轻陈默站起身,休眠舱的齿轮装置自动分解,化作副银色的铠甲套在他身上,铠甲的纹路里,星纹麦的嫩芽正在缓缓生长:“当年没能完成的事,这次……”
他的话被雪崩的轰鸣打断,昆仑深渊的边缘裂开道巨缝,虚空之树的条根须突然窜出,像条黑色的巨蟒,朝着他们扫来。赵山河的青铜刀迎着根须劈去,蓝光与黑气碰撞的瞬间,雪地上炸开朵金色的火花——是星纹麦的花粉被刀风点燃了。
“走!”李阳拽着年轻陈默往深渊跳,地脉花在坠落中化作银翼,“七天后在树心汇合!”
风声灌满耳朵的瞬间,李阳低头望去,只见赵山河的身影在雪地里划出道蓝光,阿刺的星纹麦像条金色的河流,顺着根须往虚空之树的深处流淌。年轻陈默的铠甲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绿光与银光交织,像枚正在划破黑暗的流星。
共生结晶在掌心发烫,李阳知道,这不是陈默的赎罪,也不是守护者的义务。这是地脉与虚空的和解,是齿轮与星纹的共舞,是所有被遗忘的过往与未完成的执念,在昆仑的风雪里,终于找到了属于它们的旋律。
虚空之树的树冠在云层里摇曳,果实里的人影还在挣扎。但李阳不再害怕,因为他能听见,星纹麦的齿轮星纹正在发出与地脉相同的频率,年轻陈默的铠甲上,朵银色的地脉花正在悄然绽放。
昆仑深渊的风裹着冰碴子,刮在脸上像被细针扎。李阳踩着地脉花凝成的银梯往下落,每坠一米,周围的光线就暗一分,直到最后彻底陷入浓稠的黑——只有虚空之树的根须在发光,幽蓝的光芒顺着根须的脉络流动,像无数条冻结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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