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知道他在等自己,但这一瞬间他看到这张脸时,还是会觉得不寒而栗。
一时间不周山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风从耳边拂过,接着众人欢呼雀跃,大声呼喊,“神尊归来!神尊归来!”
“真的是神尊!”
“不对,你看白芷神尊的周身圣光,是天尊,他神格破升。”
“天界又多了一个天尊!,真是大喜事!”
秀吉知道他还活着,可再见还是忍不住声音有些发抖,“你真的白芷师兄?真的!”
姜玉清拽着秀吉,瞠目结舌,喃喃道,“白芷天尊?”
澜鸢幽幽道,“如今该叫白芷天尊才是。”
他们都知道姜文焕会回来,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回来,又以怎么样的姿态出现。
但今日一见,天尊归位,神姿盎然绝非一般仙者可比,只是恍然间姜文焕已经失去了那天真纯粹的影子。
姜玉清眼中不免有些哀伤,“七弟,你是我七弟吗?”
姜文焕转过身冲他摆了摆手,眯着眼睛,“三哥,是我!”
面对东睿时他却沉着脸,声严厉色道:“此番天界与魔族大战,本尊以白芷天尊的身份来议和。”
魔界众人无人回话,东睿直接将人搂入怀中,一只手扶住姜文焕的腰,一只手还是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他跑掉一样,“你舍得出来,再不出来,是想我也死给你看?”
姜文焕老腰都要被掐断了,身子被箍在怀里,刚说议和又不能动手,这一下子心里的火就上来了。
他怒气冲冲,“你个老虎崽子,搞这些还不是为了引我出来。”
东睿一抹冷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昵的靠在姜文焕的肩头,“你知道弟子心里想什么,也猜得出,可见对弟子还是心中有念。”
秀吉瞪了瞪眼睛,指着东睿厉声道,“你放开他,别用你脏手碰白芷。”
“他是姜文焕,不是什么白芷!”东睿故意当着秀吉的面,将姜文焕往自己的怀里再次拽了拽,“天尊入我梦境,救我危难,我心里感激,自然要表示一下。”
姜文焕目色微沉,“你知道?”
也就是说两个人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
“弟子好歹是你的徒弟,”东睿摸着他的脸,以梦境入魔,又能见心上人,这种美事实在难忘。“你肯来哄我,我不知道多开心?”
姜文焕嘴角一压,想不到这小子把他看得透透的,“你把梦里的你放出来,把我拖进去,就为了演戏给我看?”
他真蠢,还真以为,这些年东睿在梦里自残,想不到都是戏。
“演戏?”东睿嘴角一弯,痴笑着,“师父,我让你仔仔细细的看清楚……”
他抓着姜文焕的手,使劲得往自己的衣襟里塞,东睿希望姜文焕好好看看,这每一道伤口都触目惊心,像是荆棘一样刺手。
东睿希望姜文焕能心疼他,舍不得他,这有什么错?
姜文焕抿了一下嘴,手指尖碰到新长上的伤痕,赤红色的面目狰狞,“那你也不能把我困在梦里?稍有不慎我们都会灰飞烟灭?”
“谁让你一直躲着我,我想见你!”东睿脸一沉,沮丧道,“见了你又不想让你走。”
要不是秀吉提醒,东睿可能到现在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那样的一张脸,为什么会如此相似。
白狐命不过百年,姜文焕却硬生生活了上千年,为何早不化形,晚不化形,偏偏与他相遇时才化形。
“师父,你害的弟子好苦。”东睿红着眼眶眼里攒着泪,看得人心难受。
姜文焕闭口不言,他知道梦里的东睿也许真的想死。
尸体被拿走,他丢了唯一的念想,活着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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